灵,不知有多少男子会为之倾心。
“黎儿,还记得八年前一个夜晚,后园之中你无意冲撞了我,那时候我正为师父的问题发愁,却是你给了我灵感,后来我想通了症结,得到师父的倾囊相授,方才有了今天。”
萧暄的思绪已经走的很远了,静静盯着眼前的妙龄少女,不得不感叹,缘分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孰能想到,一时发善心救下的耍把式小儿后来竟是成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萧黎闻言,望向萧暄的眼神越加温婉,似是要滴出水来。她本是出身卑微的孤苦女子,日复一日在命运轨迹上垂死挣扎,是主上收留了她,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她一直无甚野心,从不奢求,愿意待在王府上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名唤雪黎的普通丫鬟。
却不曾想,上天如此厚待,让聪明伶俐的她入了萧暄的眼,成长为心底爱慕崇拜之人的贴身护卫,被赐萧姓,得到一个新的名字,萧黎。
看着小妮子又羞又嗔地望着自己,萧暄不由得一滞,有些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脑海中似是察觉到什么,细想却毫无头绪,只得转开眼,抛却乱七八糟的想法,严肃道:“黎儿,朝廷圣旨这会该是在来王府的路上了,你按原定计划去布置,明日夜晚我就带人离京,前往登州彻查政务。”
萧黎见萧暄面容肃整,知道是在吩咐正事,不再胡思乱想,轻轻嗯了一声,便退下安排去了。
萧暄站在空旷的大殿内,长舒一口气,徐步走到书桌前方,定定看着案上一幅梁国区域图纸,上面用朱笔勾勒了一个大圈,圈内之地正是登州。
登州,地处巍巍太屋山以南,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居大梁东部,与东瀛国隔海对峙,西边连接雪灾严重的冀州,南部与物阜民丰的镇州接壤,四方通达,是拱卫直隶京师安全的东门户。
萧暄握紧双手,随后一拳砸在地图登州两字上,眼神坚定而凛然:此行我必须拔掉所有钉子,将这块宝地势力纳入己下,与封地镇州连为一片,占据先机,为将来王朝没落之后的群雄逐鹿,赚取雄厚资本。
至多五年,最少三年,大梁必将分崩离析!
师父无尘的铮铮铁语一遍又一遍地在萧暄脑海回响。
时间,所剩无几。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萧暄,她有些愠怒道,“什么事?”
“世...子爷,圣...圣旨到,传你接旨”,小厮紧赶慢赶,跑断了腿,差点没背岔过气去,停在门外喘呼呼地禀道。
“我省得了,这就去”,萧暄回了一声,这旨意来得还挺准时的,就是不知皇伯父打算给自己多大的权利。
王府大堂内,穿着蓝色棉袄,顶着毡帽的小内侍跺了跺被寒风吹得僵硬的脚,搓搓通红的手,心底好一阵火大,这大冷天传旨的苦差事怎么就落到他头上,挨冷受冻,偏生还是给王府的,原来还计较着从接旨之人那里讨点饷银,现在倒好,谁敢问素来廉洁的荣王府人要银子?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那管派差事的老太监恁地可恶。
这内侍人小,怨气却不小,在堂内瞎转悠,又不敢去催促世子爷,只得焦躁地踱步,揣着明黄色的布帛耐心候着。
萧暄得了讯息,片刻没耽误,直奔外堂而来,奈何她住的紫玉殿离前堂太远,路上费了些时间。
好容易到了堂前,还不及跪稳,内侍就上前来着急念道:“奉天承运...世子萧暄机敏坚毅...今着其为钦差,代天巡狩,赐金牌令剑,有便宜行事之权,审查登州大小政务,抚军按民,一应官员不得违意,钦此。”
跪着接了圣旨,还没等萧暄开口,小内侍又凑了过来,腆着一张笑脸,道:“世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陛下还有话要传与您。”
萧暄一愣,皇伯父还有吩咐?
“公公请随我来”,萧暄指了指一边的僻静小亭。
二人随即撇开人群,到了亭子里。
“圣上让奴才转告世子爷几句话...不不,圣上特意嘱咐,让世子爷站着听完”,小内侍赶紧拉住了要行跪礼的萧暄,又赔笑道:“只一句,侄儿此行要多注意、看仔细、听明白、想清楚,好好学习,慢慢处理,回来如实禀告即可。”
内侍传达了肃宗皇帝的意思,不算长的一句话,却让萧暄有些好笑,看来皇伯父对自己能力还是不怎么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