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右紧紧地抿着双唇,“那你想怎么样?月晨的妈妈已经找过她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问问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聂斯赫的目光忽然看向一声不吭,低着头小口喝着牛奶的凌溪泉,意有所指,“看来她还在这里。”
“她和伯母在楼上,你现在找她,不合适吧。”叶清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对月晨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聂斯赫不答反问,“你不上心?”
“还好。”叶清庭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毕竟你们的关系比较好。”
聂斯赫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解释什么,又看了凌溪泉一眼,转身就往不远处的楼上走,叶清庭立刻叫住了他,“你现在上去不合适吧?伯母是有话要对吕熙宁说才单独见她的。”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聂斯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他今天心情不好,别管他。”谢右在叶清庭的旁边坐了下来,脸色也不好看。
叶清庭侧头望着他略显烦躁的样子,把自己没动过的牛奶推到了他的面前,“我看你心情也不好?”
“你说能好吗?”谢右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忽然看向凌溪泉,认真地问,“凌溪泉,吕熙宁今天是来找我的吗?她怎么知道我住哪?她究竟想怎么样?”
“啊?”凌溪泉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满脸疑惑地说,“这个该我问你吧?”
“你别病急乱投医,凌溪泉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打电话给她。”叶清庭斜睨了谢右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连绵的落雨,“我和你说过,不喜欢人家就保持距离,幸好今天月晨没多大事,不然这次我看你怎么解决这件事。”
“行了,我已经够乱的了。”谢右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刘海,“你就别幸灾乐祸了。”
叶清庭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凌溪泉兀自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牛奶,感受到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望向坐在对面的两个男生,谢右低着头,一脸的闷闷不乐,而叶清庭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的雨,侧过的脸部线条优美出尘,浅冷棕色的眼眸似乎一望无底,他坐在那里,却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
她的心里莫名一悸,男生却忽然看向她,眼神稍带疑惑。
凌溪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无意间叫了他的名字,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还会在他面前失态,一边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说。”
她微笑起来转瞬明亮如流光,像可以驱散阴雨天的暖阳,一直深入他的心底,他本能地抬起手,撩起她一侧的马尾,然而做完这个举动,不止是他,谢右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连凌溪泉的笑意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的手悬在空中,离她的侧脸只差毫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同记忆里某些片段的重复。
叶清庭垂下手,稍稍低下眼眸,看不清楚情绪,却是低声说,“我不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想说谁的不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