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柳如月的身世

    刘肆已望着我，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回道：“这些日子，我就不过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他对我还是有很大的疑心，我想，既然他都做了决定，又何必说那些让我自己照顾自己的话呢！只不过，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冲着他福了福身子，道：“妾身知道了，恭送王爷！”

    刘肆已莫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此时，他突然间回过了身，拉着我的手，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的不舍，“柳将军回来了，这些日子我都会非常的忙。你记得不要闹小情绪！”

    此刻，他似乎又回归了以往的刘肆已，对我只是存有非一般的感情。他转变的如此之快，倒让我险些不适应，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浅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刘肆已似乎很满意我的答复，他再次拍了拍我的手，出了门，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时，墨玉走了过来，她将替我熬制好的银耳莲子粥搁置在梨花木小几上，说道：“夫人，粥不烫了，赶紧喝吧，要不一会儿就凉了！”

    我点了点头，回头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开始喝粥。

    墨玉看得出来我对于刘肆已的离去略微有些落寞，她便道：“这柳将军名唤柳良卫，曾经是刘肆已的家奴。但后来，朝局动荡，他参加了战争，并且战功赫赫，破例封为了将军。原本他前途可以更加光明，却因他念着旧情，一心向着刘肆已，遭到了太后的嫌弃。才将他发配到这金陵，跟随着他原先的主子。不过，虽然已经不再是将军了，但他以前的人脉和旧部还是愿意跟随着他的。刘肆已这次，看起来是要好好联络自己的旧部了！所以，这几日，他必然会去柳如月那边。毕竟，柳良卫只有她这一个妹妹！”

    听墨玉将刘肆已这几日的动向说了一遍之后，我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些打算。只不过，我还有一些小小的疑惑，便问道：“不是说柳如月的父亲是从四品典仪吗？为何她的哥哥会是刘肆已的家奴呢？”

    墨玉轻轻一笑，回道：“这一点夫人就有所不知了。柳家追朔到前朝，那也是一个名门望族。柳家的家主柳太白乃是文武双全，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只因为朝代更迭，再加上皇帝昏庸，柳太白打了败仗，自刎殉国，家族才逐渐败落下去。到了柳良卫这一代，已经是重孙辈了。好在先祖爷当时念着一代忠良，没有赶尽杀绝，便将柳家充当了家奴。而柳良卫则被分到了刘肆已这里。想来刘肆已也是一个知人善用的人，要不然，柳良卫也不会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

    这时，我已经将自己面前的粥给喝完了，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问道：“既然是家奴，那柳如月又是怎么回事？”

    “柳如月在出生的时候，很是可爱，柳良卫不忍心自己的妹妹跟着他受苦，便偷偷将她送给了当朝四品典仪柳如是。说起来，这柳如是和柳良卫之间还是宗族，并且柳如是夫妻二人成婚多年，均无所出，便将柳如月收养下来，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只不过，在送人的时候，柳如月已经好几岁了，也已经开始记事。柳良卫也是等到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之后，才认回了妹妹！”

    听了墨玉的叙述之后，我便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外面暮霭沉沉的夜色中，有着让人望不透的墨色。

    “没想到，柳如月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不过，看她如今跋扈的性子，就说明，她的养父母对她不错。大概也因为她原本出身高贵，却不得不为奴，最终又是别人的养女。才造就了她如此的性子，看不起身份低贱的人，恐怕是不想触碰她内心的伤痕。她或许也想找一个人，一辈子，却不想，命运没有放过她，再次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刘肆已不会是她的最终归宿。”

    漪澜殿的西南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柳如月的飞檐殿，那里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待刘肆已。想来，刘肆已见了自己以前的旧部，定然会聊到很晚，并且，他也一定会去飞檐殿过夜。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谁对谁又有几分真心呢？想来柳如月之所以会被封为夫人，恐怕也是因为柳良卫的缘故。

    墨玉走上前，替我将窗户关了起来，并说道：“夫人，还是别看了，再看下去只会徒增伤感。”

    墨玉以为我在看到刘肆已去柳如月那边心里会难受，其实却不然，我知道，他对我们这些人，很少有真正喜欢的，一切，只是因为他的权势，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硬塞给他。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只不过，我觉得，我们或许还是有旧情在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最初的时候，想尽办法引起刘肆已的关注，想尽办法留住他的心。

    只是既然墨玉也是为了我着想，那我还是有必要听她的。是以，我浅笑道：“这些日子看起来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那也正好，我可以空出时间去和钟姐姐在一起下棋了。要知道，整天和那群女人斗来斗去的，确实很让人费神。”

    墨玉听了我的话，笑了笑，不知道她到底是作何感想。或许，她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

    翌日，一大早起来之后，便看到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我用过早膳之后，便去找钟离离下棋。在这王府中，但凡有一点小事，就会人尽皆知，更何况是柳良卫这样的大事呢？所以，钟离离在看到我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惊诧。

    我们两个人坐在她寝殿外面的紫藤花架下，杀了一盘又一盘。几盘算下来，我们两个人却是打成了平手。

    钟离离看到我开心的笑容，她不由得也跟着笑道：“妹妹，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你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