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前往一观。”黄柯杰不由得说话正式起来。
“开眼界了吧黄胖子?你看了这么多,怎么个打算啊?”李建功挤进来笑嘻嘻地说。
“我还没看完呢,你看孙正刚赵世禄两位老兄在那里稳坐钓鱼台,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且让我开过眼界再定。”黄柯杰反常地没有跟李建功顶起来,看来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老梅,你说,要是还有一个人,甚至两三个人,也在看这些,然后都想要卖我们的东西,是不是会对我们更加有利?”刘遥远远看着,捅了捅身边一样静观不语的梅先卓。
老梅没有说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黄柯杰走到赵世禄面前,做了个揖。赵世禄比大多数人都年长,头发花白,也最为人尊重。黄柯杰恭恭敬敬地问道:“赵兄,不知你有什么东西让我开眼界的?”
赵世禄两手一摊说道:“我没啥新东西,都是你知道的老东西:水泥,有上下水的房子。”
“也就是说,你可以帮我们造房子,修路架桥。可以造很宽大的房子。”黄柯杰反应很快,抬头看着宽阔的天花板。
“是的。不过我今年都没有人来干这个。我只是想让你去做……宣传。”赵世禄费劲地想起了这个词。
“不瞒你说,你们这个房子实在太好,我们村里都有人想要搬来你们梅家村了。你不抓紧造,我人都留不住。”刘遥注意到黄柯杰对赵世禄特别的恭敬,啥老实话都说出来,转头看了看梅先卓。老梅笑笑没说话。
“我变不出人来。你知道我那个河堤工地上人手缺得厉害。”赵世禄也是非常无奈。
“我倒有个办法,我把叉河村的劳动力给你,你把盖房子的人拨一批出来。不过我有个条件,在我们村盖房子,一半得是我们村的人。”黄柯杰看来早有打算。
“你想要学技术是吧?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两个人换一个,我这都是大师傅。”赵世禄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
黄柯杰看着茶杯上的纹路,那是一个草叶环绕而成的徽标。他看了看周围的几个茶杯,注意到都有这样的徽标。
“这是刘先生家的标志。他们家的瓷器上都有这个标志。”赵世禄注意到黄柯杰的目光,介绍起来,看起来也不急着谈生意。
“赵老哥,你这两个换一个太多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人。”黄柯杰急忙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这标记不错吧?是小刘老师……设计的。”赵世禄又费劲地想起一个新词。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这个词,听上去有点陷害的意思。
“好看好看,咱不说这个。咱一个半人换一个行不?”黄胖子有点着急了。
“两个换一个,允许你两成女的。”赵世禄定下了最后的价格。
黄胖子伸出手来跟赵世禄握了一下,擦把汗走到孙正刚面前。老孙的东西最传统,一目了然:鱼干、咸蛋、猪肉干、红糖、红薯干……都是他领着老弱妇孺在农田里和石碌港忙活出来的。黄柯杰一眼从这些东西上面扫过,笑了起来:“孙老哥,你这些东西跟他们都不一样,一点不稀奇啊,哈哈。”
孙正刚咬着一个木片,眼皮也不抬一下,说道:“东西不稀奇,价钱可稀奇。”孙巧巧低头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来。黄柯杰尴尬地笑笑说:“老哥,咱不识字。”
孙巧巧噗呲笑了起来,忙捂着嘴介绍起价格来。才听了两三个价格,黄柯杰的嘴又合不拢了。
“这些东西运到县城,一半路程可以走水路,而且是顺水。”刘遥走过来拍拍还在出神的黄胖子的肩头,慢慢说道。
“是。不过我听说你们要我运粮食进来,那可是逆水。”黄柯杰皱着眉头为难地说。
“逆水可以顺风嘛。我给你的东西是顺水,你啥时候要,我就啥时候给。你给我的粮食,啥时候顺风,你啥时候运来。”刘遥显然也是早准备了解决方案。
黄柯杰点点头,找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东西都是好东西,价钱都是好价钱。我觉得有些东西你还可以再卖贵一点,像酱园里那些,不是每天都必须的,是多少有点显摆意思的,先卖贵点,可能反而好卖。我那头卖贵点,这头也可以跟你们收贵点。”黄胖子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周力亚听了此言,连忙递过一杯茶。
黄胖子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说道:“我会准备十几个人,都是精干的伙计,去县城里和北面的黄庄上开铺子,专门卖你们的东西。第一次进货,你们说要进五百两的,我多来点儿,有多少我都进了。后面的补货,我会通知。其它我也不多说了,货不走第二家,双方钱货当面交清。”
刘遥看看梅先卓,又看看李建功,这两位对贸易比较了解。李建功不再跟黄胖子开玩笑,拿起茶壶给杯子里续满水,说道“县里和黄庄我一点不操心,只是,你能去琼州府和广州府么?”
黄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啊,这么好的东西,是应该去琼州和广州府的。现在还不行,要等我卖个一年半载的,才好安排,开店的人手和资金,我都要准备一下。不过现在我可以设法找几个商家来转卖你的货。”
刘遥和梅先卓对望一眼,开口说道:“黄员外,你我交往已久,却至今尚未一起吃饭,要么今天赏光在我家吃个便饭,共谋一醉?”
“求之不得!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黄胖子起身作揖道。
“讲!只要能办到的,肯定办到。”梅先卓在大声回答道。
“我想请小刘老师,帮我画一个,额,设计一个,我们家的标志。”
“哈哈!黄员外真是有雅趣啊。”刘遥开心地拍拍黄胖子的肩膀,然后在所有人都期待着一身“好!”的时候,回头朝女儿说到:“小满,你能不能为黄员外设计一个标志呢?”
听到刘满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一声好,大家才又高兴起来。莫名地觉得被这事哪里不对,又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