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齁咸得要命,她忙吐了出来。
“不可能,我去尝尝那桌的咸不咸。”黄氏用手背擦了擦嘴,依旧不死心。
“你别管那桌咸不咸,你菜做成这样,我还怎么吃?你现在就去厨房重新炒几盘菜来。还有老二媳妇,你这个粥里面怎么还有沙子?”毕氏说着,就用筷子夹起自己碗里的一颗黑点似的东西。
还没等于侨仔细看看是什么东西呢,毕氏就把筷子往地面用力一甩,又把那筷子给甩干净了。
于侨眨了眨眼,这才明白毕氏是故意生事呢,为的是给于花草出气来了。
昨晚其实她是故意装作癫痫的病症来吓李氏的,不想竟被黄氏当成真,还下意识的说出了她的病状,意外的帮她解了招鬼的说法。
若她真被于花草坐实会招鬼,恐怕这个家,她铁定是待不下去了,没准会被当作邪祟给活活烧死!
当时她只想让那些材料消失,让于重田,白氏再不用做那些鬼东西,却不想留下这么明显的一个大隐患。幸而最后她被认定得的是羊角风,羊角风和癫痫是一样的,纵使治不好,那也是一种病,不就没事,了只要旁人注意些,也伤不到人,远没有会招鬼来得恐怖,让人害怕。
然而黄氏却因此被她们给恨上了,这是于侨没有想到的。
白氏昨晚顶撞了毕氏,即便没有于花草,毕氏也不会就此罢休,因而也不管今天是谁做的粥,连问都没打算问一句。白氏一向能忍,这次也同样没有为自己辩白。
于侨也没有吭声,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重做饭?
也不错,多做些,让他们也在厨房里吃饱了再出来!
横竖毕氏在这儿两眼跟防贼似的盯着她们几个,这饭吃得也实在不舒坦。
于是于侨牵着于希,跟在白氏身后,和黄氏娘俩一道去了厨房。
黄氏心里有气,拿着锅铲用力将菜炒得咣当咣当作响,等她把菜抄好装进盘子里,搁到一边,准备倒油炒下一个菜的时候,于侨牵着一瘸一拐的于希走了过来,两人各拿一双筷子二话不说的夹一筷子菜到嘴里。
黄氏一楞,半响才转过弯的她忙道:“你们给我留点阿。”
“这么点怎么留阿?你还是再多炒点,分成两盘,一盘给你们娘俩吃,一盘给外面送去。我让我娘多煮了点粥,除了盛给奶他们的,也给你们留了点呢。”说着,于侨端着盘子,牵着于希去找正在烧火的白氏。
黄氏看着于侨姐妹两的背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可一想到白氏她们也给自己娘两留了粥,只好动手倒菜,准备重新炒。
白氏一开始不愿意吃,认为这是偷吃,是不对的。
于侨知道白氏一时没那么容易想通,只好劝她:“娘,你早上不吃,下午哪儿有力气扫院子?你活没做干净,奶又得生气,又得开骂。你说你平白无故的把奶激怒了,是不是有点不孝呢?”
于侨知道,这年头极讲究儒家的孝道,哪怕毕氏对白氏有千万般不好,但白氏是个一根筋的人,对毕氏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愚孝。
果然白氏一听这话,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可想不出道理来反驳的她,犹豫着在于桥的连声劝导下同于侨,于希一起吃了一些。
毕氏自从做了婆婆,就很少进厨房,更别提做家务活计,俨然一副管家老太太的模样,只管说不管做。
她一般会在开饭前,时不时的要来厨房巡视几遍,检查一下油盐菜蔬的剩余情况,防止在厨房里做饭的人偷吃偷拿。
而此刻她正气呼呼的在堂屋里等着吃呢,就没有过来巡视。
今天归三房的孩子割猪草,是以吃完饭拾掇完,于侨就和于丰豪各拖着一把锄头,去找于庆南兄妹两。
于希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于丰豪和于侨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