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待困意上头,直接入睡。
“咚咚。”
听见敲门声,于希骨碌一下起床去开门。
随后洗完澡的白氏,笑吟吟的边走进来边和于希说着话,随即坐到床沿上,脸上现出丝难为情的向侨儿道:“侨儿,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于侨闻言,起身用两只胳膊枕着后脑勺半靠在床架上,好奇的道:“什么事?”
于希爬上床,将头脸半靠在于侨的肩头,也满脸兴致的听白氏往下说。
“希儿,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你姐说点事。”白氏却不往下继续说了,并语气柔和的向于希道。
于希一愣,摇了摇头不肯出去,“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的?娘,你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也罢,过两年也该轮到你了。”白氏一向对几个儿女的要求不忍拒绝,这次也不例外,话音落后,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于侨和于希费解的对视一眼,均摸不着头脑什么难为情的事让白氏这样难以启齿?
“娘,你有话就只说嘛,我听着呢。”于侨满脸鼓励的神情示意白氏把话说出来。
“呃……那我说了。”到底是头一回张罗这样的事,白氏紧张的咽下口唾沫后方道:“才刚你们出去捡稻谷那儿,从川溪县来了个媒婆,说是有户做染房生意的人家……问咱们愿意不愿意。”
于侨听完白氏这番遮遮掩掩又支支吾吾的话,不由目瞪口呆的当场楞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搞错,她亲戚还没来,就要开始相亲了?
“姐要嫁人了?”于希一惊一乍的坐起身子。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姐的意思,不是让她嫁人。”白氏忙解释道。
“娘,我还小,不想这么早谈这个事情,过几年再说吧。”于侨感觉滑稽极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别人到家里来说这个事情,我想了想应该让你知道。”白氏生怕女儿误会什么,再次解释。
说起来于侨这个年纪虽小,但定个亲事在乡里也属常事。她之所以来和于侨说,也是听那媒婆将那户人家说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人家了,方动了心思。可心底到底舍不得女儿早早嫁人,便和于重田商议着来问问于侨的意见,以后若再遇上这样的事,心里也有了个底。
眼下得到肯定的回复,白氏不禁眉开眼笑的起身出去了。
次日天际依旧漆黑,鸡才刚叫了两声,于侨和于希便麻利的蹦起来穿衣,去后院梳洗毕,饭也来不及吃上一口,便匆匆朝靠近官路的第一间厂房疾步走去。
三排长龙一般的厂房,靠近官路的那一排厂房里放置着已然腌制好的货物,每天商家及小贩们都会从这里拉货。
靠后第二排的厂房里放置着尚未腌制成味的半成品,每天只晚上开一次门。
再靠后的第三排厂房则是妇女们平日上工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