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神情。
她唇角紧抿,神色微沉,显然是看见纸条后心情不好,并未露出什么心虚的表情。
古月东杨松了一口气,他希望此事真的和她无关。
“纸条是绑在弩箭上射入柱子的,没有人知道是谁送来的纸条,好在是我第一时间查看,其余的人,我并未给他们看。”古月东杨淡淡道,“我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上面只有两行字:贵国使臣中毒一事,与国师有关联,请务必详查,勿轻信他人。
“好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苏惊羽冷笑一声,将纸条揉烂了,随后将藏在袖子里的药瓶拿出,递给古月东杨。
“这是国师专为陛下配制的药,原本只配了十颗,后为救中毒使臣,给出一颗,剩余九颗,数量上有些不大好看,于是再补齐了十颗,如今,配这个药丸的药材已经差不多用完了,这几面有几味药材,太医院都没有,为证国师清白,我可以与你走一趟太医院验证。”苏惊羽的语气不温不火,“我知道事关少傅,你怀疑查证是应该的,我不介意你查证,但我要说,国师为何要害使臣?又为何要浪费珍贵药材救他?难道就为了博一个好名声,为了博得感激?这么做有何意义?你们过些日子就要回国,他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他害人又假意救人,就为了让贵国使臣们回国之后对他好生赞颂一番?这理由真真要笑死我了。”
“正是因为我察觉这其中不对劲,这才来直接问你。”古月东杨打开瓶塞,望了一眼里头的药丸,将瓶塞盖了回去,还给苏惊羽,“不用去太医院了,我信你,这幕后捣鬼的人显然是想让我们将矛头指向国师,这纸条上的内容虽然无凭无据,但只要引出了人的疑心,那么他们差不多也达到一半目的了,他们认为,至少我们看过纸条后,会对你,对国师产生芥蒂,苏惊羽,好在这纸条我还未给别人看,你好好想想,与你们国师为敌的有哪些人,多提防着些。”
“今日多亏了你的信任了。”苏惊羽朝他淡淡一笑,“若是所有使臣都看了,只怕我很难说清。”
“清者自清,你这么能说会道,还怕解释不清?”古月东杨面上也露出笑意。
“没做过的事儿我们打死不认,还是这么缺德的事儿。”苏惊羽说的不咸不淡,“真要被逼急了,我发毒誓喽,此事若与国师有半点儿关系,我出门就让雷轰。”
这事儿本来就和月光没半丝关系,真不知哪个嘴贱的胡说。
“我也没让你发毒誓,你犯不着如此。”古月东杨失笑,“你对你们国师如此信得过?如此好……”
“他是我的靠山,我就指望着他发达呢,你知道我长这副尊容,如今不渴望一个有情人,也不甘深居宅院,那么我就只好去争取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权利,你知道我从五等密探升到三等玄衣卫只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么?我的靠山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我自然要维护他,不允许旁人中伤,污蔑他。”
“苏惊羽,你可真诚实。”古月东杨望着她,忽然笑了,“也真有趣。”
“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办正事去了。”苏惊羽挑眉,“再会。”
古月东杨笑着点头,“再会。”
苏惊羽与古月东杨分别之后,迅速去养心殿送了补药,听着皇帝又说了一番夸奖的话,便告辞离开,往永宁宫而去。
一连走了不少路,她都有些儿累。
贺兰尧这个闲的没事干的,真能给她制造麻烦,好在古月东杨对她有几分信任,否则,有她烦的。
不过现在不是埋怨贺兰尧的时候,她得找到小蓝,完成月光交代的事。少不了又得跟贺兰尧说好话了,让他把小蓝借自己玩玩。
到永宁宫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一边迈向正殿,一边朝着里头喊:“男神!”
回应她的,是一道悠悠的轻柔嗓音,“五步之外逸香,声如玉石作响,想必,是女神来了。”
苏惊羽正迈进门槛,听着这话差点没踩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