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嘲笑夕婉?”走在路上,太后平淡地问了苏惊羽这么一句。
苏惊羽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太后多少还是了解贺兰夕婉的,对于贺兰夕婉的话,其实还是信了几分。
“惊羽有罪,不该欺瞒太后,不过,惊羽也没想过事后再继续欺瞒,即便太后不问,我还是会坦白的。”苏惊羽的声线轻描淡写,“惊羽今日得太后庇护,感激不尽,平时惊羽也不会去招惹夕婉公主,但夕婉公主说话实在过分难听,惊羽并不是指她奚落我与丽嫔一事,而是说她对十殿下的态度,恕惊羽不敢恭维。”
听到苏惊羽提起贺兰尧,太后眉头一蹙,“她又对小十怎么了?”
“臣女不敢有所欺瞒,这就学给您听,咳咳……”
苏惊羽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后捏着嗓子,骄横道——
“大半夜的吹什么笛子,也不嫌吵得慌,你不休息旁人还要休息呢。”
说到这儿,她又放平了语调,改为淡漠宁静,“我在这花园中吹笛子,能吵得到哪个安睡的人?也就途经这儿的人能听见了。”
一句话完,她嗓音骤变,又变的刁蛮:“就你理由多,宫中最近这么多命案,身为皇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出来瞎晃,本就病殃殃的,还不在自己宫里呆着,咱们那高雅圣洁的国师大人可是说了,四处乱走,可容易出意外了呢。”
“出不出意外,不劳皇姐费心。”
“好心劝你还不识抬举,摆什么死人脸给我看,你当我真想关心你?今日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你吵着我了,给我挪地。”
苏惊羽模仿的对话十分清晰,丝毫不似作假,太后照着她的话,脑海中便也差不多能构成那个画面,顿时低斥一声,“岂有此理!这就是庄妃生的好女儿,对自家兄弟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哀家真是罚轻了。”
“臣女不敢扯谎,这就是前几日,宫中连发命案的时候,殿下只是独自吹着曲子,夕婉公主不爱听,就上去各种冷嘲热讽。”其实这段对话早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天了,犹记得那时候她和贺兰尧都还不相识,当时她还以国师的身份,帮贺兰尧轰赶了贺兰夕婉。
时隔多日。这段话搬出来还是好用。
“看来哀家有必要让庄妃好好管教她,这些年,她真是嚣张够了,不知所谓!”
“太后娘娘也别太气才是,心情多放松些,对身子骨才好。”
“呵,一看见她们母女哀家就轻松不起来!”
将太后一路扶回了青镜宫,苏惊羽轻呼出一口气。
在这位老太太面前说话,起码得有八成真话才行,她洞悉力可好着呢。
今日若不是因为贺兰夕婉实在太过,太后又看她不喜许久,这才只罚了贺兰夕婉,否则按规矩,自己也得罚。
不过还好,贺兰尧这个挡箭牌起到不小的作用,太后帮着自己,必定是看在自己照顾贺兰尧许久的份上。
说到贺兰尧——她瓜子也没想起来拿。
懒得再去枕霞宫拿瓜子了,空手去得了,大不了给他现场做顿好吃的。
如此想着,她转了个身,朝着贺兰尧的寝殿去了。
……
“惊羽姐姐,殿下身体不适,说谁也不见……”
她没想到,到了永宁宫时,迎接她的是乌啼这么一句话。
“少跟我来这套,我问你,他是不是指定了见到我才这么说?嗯?”苏惊羽一把扯过乌啼的领子,笑道,“小乌啼,不要说姐姐对你不好,跟姐姐说实话,有好吃的。”
“好吧,殿下说要把姐姐挡在外面!姐姐自己进去吧,乌啼去趟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