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自己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屁股下的这张破旧的沙和一地的垃圾。收拾房间,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但是,莫一凡不屑去做。傻呀!搞自己一身臭汗,多不划算。又没人来看!
用脚踢出一条小道,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卧室里的破烂窗帘还紧紧的拉着。别说这窗帘还真不错!一点阳光也没透进来。床头的小风扇还在努力的工作,凉气还是有的吗!可比客厅舒服多了。
把自己往近两米的大床一扔,小风扇的风正好吹着自己的脚心。舒服!再来一罐冰镇啤酒,该是多么的一件事呀!几乎要站起的莫一凡强行地把“啤酒”二字从脑袋里摘了出去。无他,家里既没冰箱,更不可能有剩余的啤酒。空瓶子和被踩扁的易拉罐倒是在客厅有一地。
随手从床上一摞摞的书里,拿出一本。
听说,太祖他老人家的床上就是一半睡人,一半放书。莫一凡也是。不过原因不同。太祖老人家是为了看书方便,莫一凡是没有地方可放。家里本来有一个特大特大的书架,上面搁满了他和已故的老爷子收藏的书籍。现在书还堆在床上,书架却被他结婚三年的上任妻子搬走了。呸!哥们还没再婚,应该叫前妻。
莫一凡的前妻叫赵雅。很久以前,莫一凡和赵雅还“郎意浓,妾意浓”时,赵雅曾问莫一凡,最喜欢她那里?莫一凡回答,“名字。”赵雅为此特意感谢了自己那个大老粗的爸爸。莫一凡没告诉他的是,学生时看黄易的《寻秦记》最喜欢里面的赵雅。
此赵雅,非彼赵雅。虽然最终这个赵雅还是成为了莫一凡的前妻,可是,她可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莫一凡一点也不恨她。当年父亲重病时,她也是忙前忙后地和自己送走了自己的父亲。直到自己闲在家里后,迫于她父母和生活的压力才提出了离婚。
当然,莫一凡不是对她一点抱怨也没有的。你一个看《故事会》都能睡着的人,要一个书架干什么用?更气人的是一本书也没要。不过即使要,莫一凡也是不会给的。因为在莫一凡的心里家里每一本书都写满了他对父亲的怀念。
书里正写到,主人公在凉爽的空调屋里,和佳人喝着红酒,吃着牛排。肚子突然共鸣似的“咕咕”一叫,莫一凡恼怒地把书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用嘴叼起一个香烟。
都说:看戏不如听故事,听故事不如看书,看书不如自己想,想不如梦里梦到。睡觉!是莫一凡一颗烟后的最新决定。但愿梦里可以梦到佳人和牛排。
被一阵阵的尿意憋醒,莫一凡吃力地从昏昏沉沉中醒来。门外已是一片漆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解决完个人问题。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那是他唯一可以确定时间的东西。
我去,没电了。自从闲在家里,手机十年也不来个电话,莫一凡常常忘记了充电。趴在窗口,对面楼上的灯都已熄灭。只有三楼的厕所,还透出光来。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像脑袋的东西在窗边晃悠,但是莫一凡却认为那是个位佳人。站起来了!莫一凡一阵狂吐。太恶心人了!太Tmd丢人了!大晚上偷看一个男人上厕所。
叼支烟,缓缓神。诡异的画面出现了:一个瘦小的男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自己家的门,站在自己的面前,大眼瞪小眼。
五秒钟以后,莫一凡的家里就是这样的情景,和那画面有区别是现在亮着灯,莫一凡是站在屋子中间的。
“不好意思!开错门了。”这是那个瘦小男人反应过来的第一话。
Tmd,有大晚上捅开人家的大门后,这样打招呼的?莫一凡一把捉住要跑的小偷,小偷抬手,一把小刀刺了过来——
五分钟后,莫一凡用腰带把压在地上的小偷绑好。大喘着气一屁股坐在沙上,抽着烟。嗯,还是这烟好抽!黄鹤楼,连小偷抽的烟都比自己的好。
被困在地上的小偷挣扎着跪在莫一凡的面前,“大哥,兄弟错了!您放了小弟吧。小弟上有——”
“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两岁的小孩。”莫一凡吐出一个烟圈,“你妈多少岁才生的你?可以呀。”盯着小偷的脸,那憋红的眼睛里,有欲出的泪花,“吆喝,还是个走心的演技派!”
莫一凡的话让小偷顿时失语,只顾在地上磕头。
“身上带钱没?”刚才和小偷的一番搏斗,让莫一凡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有,有!”小偷一听这话,心里立马松口气。
数了数从小偷兜里掏出的钱,莫一凡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
“你怎么?”小偷猛地窜起扑向莫一凡,正好撞在莫一凡的大脚上。“哎呦”一声又趴在了地上。莫一凡瞥了一眼,对着电话说道:“给我送一百钱的羊肉串,再来一打冰冻啤酒。”放下电话,才对小偷说:“Tmd,绑着还不老实!真想让我报警!”
当敲门声响起时,小偷老老实实地躺在客厅的角落。无他,双手和双脚绑在一起,嘴里塞着一只不知多少天没洗的臭袜子,没被熏晕过去就是不错的了。
一把羊肝就着一罐冰啤酒下肚,莫一凡顿时觉得凉快多了。再来一根黄鹤楼。火机还没有点燃,又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家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