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妈,纺城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新鲜的,是我想多学着点,您不要担心,我年轻力壮没什么干不来的。”钱一桑轻描淡写。其实,一天下来他确实腰酸背疼,仓库干得大多是杂活,容不得工人空下来,那些外地的打工的如此,他也是一样。起初几天,钱一桑的身体很不适应,派出所的工作除了偶尔出活比较卖命,毕竟还是脑力活动多些。在周建国这儿,纯粹是体力活我。
周仁元替儿子周建国管着仓库相当于也是监工的角色,尽管有时候也是瞎指挥但毕竟那份老板他爸的威严还是在的,钱一桑又是刚进公司的新人,虽然是“表妹夫”但绝不是去装装样子。
周建国生意好,琐事自然多。周建国的仓库中午连午休时间也是没有的。当然这些七七八八的事钱一桑是不跟朱玉枝提的,也是朱玉枝自己猜出来的大概。
朱玉枝轻叹道:“孩子,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你要是在我这瘦下去一大截,我同你妈那边没法儿交待。建国虽然是你老板但毕竟也是你的老唐,有什么不适应的,你跟你大伯提一下也是没事的,或者你不要放在肚里告诉妈也行。他们要是用人太苛刻了,一桑你也不用受他们气的,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你的抱负,想学本事,纺城的老板多的是,不一定要被人家指唤着做体力活的。”朱玉枝是了解周仁元和周建国父子的。亲戚在周建国公司上班,不奢望被照顾和加工资,只要不太吃亏就行了。她也担心,这样下去钱一桑真能学到他想学到的东西吗?
朱玉枝想周非叶从小到大没心没肺,是个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的孩子。两人婚后得要孩子日常开销会加大,钱一桑是在提前做打算,他有当老板的梦想,是好事。
只是朱玉枝深知女婿在侄子那儿很难学到本事,钱一桑最多就学学打下手的事。亲戚在周建国那儿是受不到重用的,除非你真的很能干,但周建国的心思谁也没法看明白,一旦很能干也是被开掉的命。
真正学到“本事”的除了周建国小姨子至今没有第二个人。也许是因为周建国看在他老婆的面子上才会对那姑娘格外的宽容些,整个公司都由着她掌舵,但听说那女孩又是个挺能干的人,周建国居然重用她到连客户都让她联系着。
这样朱玉枝又有些想不通了,总觉得或许钱一桑也许也会有那份“运气”的。之前的那几位去周建国那儿“跟过”的亲戚也许真的是做事不尽如人意罢了。
在仓库一年到头见不到“客户”,没有“客户”的出现,做生意就是纸上谈兵。朱玉枝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因为周仁福在纺城做“小船户”布生意怎么做她听得多了便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钱一桑对朱玉枝对自己真心流露出来的关心很是感动诚心道:“妈,我在老唐那儿工作的很好,你真的不用担心。反倒是以前在派出所那老出意外,现在至少我每天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吗,而且老唐现在事业做的那么好,有他的道理。”
细节是一个企业成功的关键,仓库虽然是公司的后方阵地但一角一落也能反应出一个公司的运营状况。小到布匹的摆放和卫生,大到员工的管理。钱一桑觉得不是自己所呆的环境在哪而是自己的心用在了哪。
钱一桑所关注的是这些,而不是自己的工资和自己的付出是不是达到了真正的平衡,对他来说,那份微薄的工资自然是不稀罕的。
听钱一桑这么说,朱玉枝便也释怀了:“那就好。”她这个女婿没有女儿那样娇气,换作是周非叶无论如何也呆不长的。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该到了上班的点。
朱玉枝道:“非叶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住我们家后你看看她都要睡到什么时候了?”
钱一桑欣然领命:“妈,我去叫醒她。”
叫醒的方式有很多种,钱一桑何尝不想偷偷的吃一番未婚妻的豆腐。而且,现在周非叶也不骑她的小毛驴了,都是钱一桑送着她上班的,毕竟,俩人的上班的路线还是一致的。而且除了上班路上这点小“互动”,钱一桑和周非叶真的都忙到没时间在一起。
因为,布生意已经进入旺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