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往她身前一跪拦下了她:“大爷说东西是江北送来的,务必要请您去看一看......您不去,奴才没法回大爷呀。”
一听“江北”二字,荣婧在一旁也来了劲,推搡着荣姜一边说道:“江北送来的呢~大姐姐还不快去看看?”说着又指一指府里,“祖父那里我去回话,您放心去嘛。”
荣姜一转脸啐了她一口,笑骂了一句“没正经”,才拿脚尖轻踢了那小厮一回,又嘱咐荣婧不许胡说八道,不许添油加醋,若不然晚些时候回家来非要打她云云,才往如意楼去了。
荣敏所说的稀罕宝物,其实是一柄黄翡料子雕刻的如意,可难得的是这块料子颜色正,水头足且成色透又润,实在是极上品的黄翡原料,他如意楼里大大小小的玉雕翡翠摆件不下百,可竟没有一样能比得上这柄如意。
所以荣姜一进门,就看见他蹲在这柄如意面前,也不伸手碰,就那样盯着看,像怕碰坏了似的。
可待荣姜走近一些时候,才现荣敏面色不佳,颇有疑虑紧张的模样,于是拍了他一下,开口问:“怎么了?”
荣敏正出神,叫她一拍先惊了下,看清来人之后才哦了一声,站起身来:“程邑送来的,”说着伸手指指那柄如意,摇头道,“可来送东西的是个脸生的很的人,我才问了他几句话,他支支吾吾的逃似的就走了。”
荣姜心头有一丝什么东西闪过,却没来得及捕捉。
这些年来程邑也常送些摆件把玩来京城,大多进了荣敏的如意楼,她从不过问,只是这次听荣敏说来送东西的是个脸生的人,就问了句:“不是程安来的?”
见荣敏摇了摇头,她心中警铃大响,紧着问道:“你都问来人什么了?他是怎么回的?”
荣敏像是在深思,好一会儿才回荣姜:“我因见他脸生,就问他程安怎么没来,又问了些程邑的近况,他支支吾吾的说程安去办别的事情,但又说不出是什么事。”
听他这样说荣姜稍稍松了一口气,也没再当回事,笑着道:“要是军中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告诉你了,”说着扭头去看那柄如意,想起什么似的,不经意的问了句,“程邑的信,他交给你了没?”
荣敏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来递过去,荣姜伸手接下后打开来看,确认了是程邑亲笔后才重新合上:“有程邑的书信你担心什么?真要是不放心,一会儿写个信叫人送到江北去,问问程邑这回来的是个什么人就行了。”她因放心下来,才有心思去打量那柄如意,看了一会儿就啧了声,“程邑手笔越的大了。”
信我已经派人送出去了,估计七八天就有回信,”荣敏有些得意,看着如意直笑,也是啧声叹,“我也说呢,这柄如意,估计把整个如意楼翻个遍,也找不出比它更名贵的了。”
荣姜丢给他个白眼,又嘱咐了句:“你也该好好谢谢他,这些年你白拿了他多少东西。”
荣敏笑着应下,直说回头见了程邑得拜拜他才显得郑重,逗得荣姜又笑骂他一回,才叫人把如意好生收起来,打算好好供起来,做镇楼之宝来用。
荣姜看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没好气的笑着啐他一口:“德性,没见过好东西似的,”没等荣敏驳她的话,就拽了他一把,“你也献过宝了,跟我回家吧,荣媛今日摆的宴出了事,有些问题,我还得回家里跟外祖父讨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