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戎马,是先帝亲封的一等镇国公,我二叔父于泰安四年入阁,三叔父供职兵部。敢问国舅爷,身在何职,领职几品,叫你端的这样的架势,来欺我荣家子弟。”
“误会...误会...”曹宾神色有些恹恹,一时叫荣姜的话镇住,只满口误会,还来不及解释什么。
荣姜见惯了他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冷笑一声,扫视他身后的十来个人:“国舅这架势,看起来倒像是要砸了这如意楼?”
曹宾正要说一句“不是”,荣姜已蓦地起身,朝着东面恭恭敬敬一礼,才回过身对上他:“好教国舅爷知道,如意楼是先帝赐与我母亲的私产。只怕国舅爷带着这样的人进来,不大尊重罢。”
这一层他哪里知道!曹宾有些呆,他带了人来正是想着,今日荣敏不答应,便砸了如意楼,即便闹的荣家长辈知道,他也是不怕的,左不过一顿训斥,难道荣国公还为此出面弹劾他这个国舅吗?可谁知道这地方是先帝赐给荣臻的,亏得他想着“先礼后兵”,没一上来就动手,砸了先帝钦赐的地方,他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荣姜见他这个草包模样,心下生厌,叫了声“孙掌柜”,便吩咐:“请顺天府尹来。”
其实她是秘密入京,哪里敢真的惊动顺天府,也不过是为了唬一唬曹宾。
曹宾却慌了,赶紧打手下人从如意楼退了出去,自己才赔笑与荣姜:“侯爷不必请顺天府的大人来,今次是我造次了。”
“今次?”荣敏盯着他好笑似的反问了句。
“以后都不会了,以前,以前都是我造次。这便告辞了!”笑话,他手下有人能壮胆,如今把人都遣了出去,他留在这里叫荣家姐弟活打脸吗?
他前脚才迈出如意楼,肩膀上便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僵在原地回头去看,只见荣姜笑着站在他身后,盈盈开口:“国舅可别往外说呐。我是奉了陛下密旨回京的,若不是怕国舅闯祸,也不好露面。若是叫人知道我今日在如意楼出现,只怕陛下面前,国舅不大好交代,啊?”
曹宾抹了一把鬓角的汗,只笑着应下,心里却突然明白过来。好一个固宁侯,感情是耍着他玩的!既是密旨回京,还敢请顺天府尹?他便再草包,也知道今次叫荣家姐弟耍了,面色铁青的看了荣姜一回,方离了如意楼后话不提,只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
待他人一走,荣姜便冷着脸瞪着荣敏质问他:“闹的这个样子,是你没有与家里说,还是怎么着?”
“我没说。”荣敏耷拉着脸回了一句。叫外人看来,他是荣家最得意的外孙。当年他父亲入赘荣家,成就一段佳话,之后虽然母亲早就丢下他与姐姐撒手人寰,可荣国公把这一对姐弟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爱。可荣姜心里清楚,荣敏是个事事只愿自己扛的人,他不愿仗着荣家的势做什么,所以才连入仕都不肯。
荣姜不愿苛责弟弟,只轻声告诉他:“曹宾其人虽外强中干,可最是个记仇的。今次我镇住了他,可他心里一定会记上一笔,这件事你最好告诉外祖父与二叔,请他们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