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说程邑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怎么还刺激起赵倧来了。
赵倧那里早就忍不住了,他身形微动,竟返身抽出马上悬的佩剑,手腕转动之间,剑锋已经直指程邑:“你找死。”
“陛下。”贺琪吓了一跳,几步上前,作势拦了一把,跟着去看程邑,“你还胡闹,还不请陛下入帐中详禀吗?”
这话说的很有深意,赵倧微挑眉朝他看过去,接着又把目光落到了程邑身上。
只见程邑不领情的白了贺琪一眼,分明在说“谁要你多事”。
于是赵倧冷呵了一声,稍稍抽离剑身,冷笑开口:“我就知道有内情。”
程邑不情不愿的领着他们二人进营地,往将帐中去,又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接近。
赵倧自觉的很,入了帐就往主位上去,程邑冷着脸踏出去一步就要讥讽,贺琪一把拉住他,压低了声同他道:“他如今贵为天子,你别太过分了。”
程邑神色古怪的看看他,又看看赵倧,跟着哼了一声,往旁边儿坐了去。
这点小动作,自然被赵倧尽收眼底,只是没工夫搭理程邑而已,瞥了程邑一眼,却向着贺琪问:“到底怎么回事,说吧。”
贺琪倒没有先回话,反倒那胳膊先捣了程邑一把,轻咳了一声:“东西给陛下吧?你攥着干什么?将军的交代你可别忘了。”
程邑又一个白眼丢过去,倒没再挖苦贺琪,站起身步出来,又往赵倧身前近了近,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了过去,而后说道:“阿姜留给你的,陛下自己拆看吧。”
赵倧眸色一紧,仿佛看到了希望,又有些怕,一时没敢伸手去接——万一是遗书?不会,说不定她没死。可如果真的死了,他要怎么办?
程邑把信封举着半天,赵倧也不接,他啧了一声,又拿着信封往前送了送:“陛下不敢看?”
赵倧实在没心思跟他耍嘴皮子,抬手接了信封,缓缓的拆开来,一字一句仔细的看,他的神情几变,神色却渐渐舒展开来,待到看完了,竟已全是喜色,一把按下信,冲着程邑问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他是激动的,他的荣姜没有死。
可是程邑的话,当头一棒打下来,只听程邑干着嗓子问道:“陛下可想好了吗?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回京去,还是要去寻她,这两者不可兼得,择一舍一,陛下问我她人在哪里,”他稍顿,呵一声笑着退了两步,“我自然知道的,陛下要不要知道,可想清楚了。”
赵倧脸上的欢喜之色僵住,他怎么不明白,原来当初荣敏问过他的话,今日竟都成了真的,要他做出一个选择,是要天下?还是要荣姜?
荣姜今次选择死遁,分明是决意不肯入宫,可是她留下书信告诉他——路遥山高两相隔,江山与女君取何,如果荣姜心里没有他,怎么会让他做这个选择?
程邑看他半天也不说话,只是僵在原地,心里的怒火蹭蹭的涨起来:“我看陛下还是尽早回京去吧!”
赵倧一眼扫过来,贺琪才起了身凑过来,扯了他一把:“你别捣乱,让陛下自己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