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非,辣手摧花,早已声名狼藉,我岂不知?可是我叠云观创派祖师曾受过他们何家恩惠,定下契约,百年之内为何家的附属宗门,要全力保护其子孙,宗门之诺重于一切,若非如此,我们又何须整天受他们驱使?”
全振高有些愠怒道:“那我们也只须保护其子孙安全即可,何须老是替他们背黑锅?”
崔龙子恨声道:“你以为我想啊?人家何家势力如何强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我们能比的?像我们这样的小宗派,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我们灭得一干二净了!”
说到底,依然是要靠实力说话,全振高脸上一阵颓然之色,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如此唯命是从?”
崔龙子沉吟了一下,道:“百年之约,还有二十多年才到期,不过适才何家的使者所说,只要帮何子固处理了这件事情,他们就会撤销我们叠云观与他们何家的契约,以后便可以不再作为他们的附属宗门了。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接下他们的这次任务的。”
全振高听了,略为思考了一下,咬牙道:“这个何子固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动辄就要灭人满门,之前昙北郡郊外一个小家族相家,家主相勇的女儿相云不知怎的被何子固看中,强行要非礼于她,被相勇撞见,打了何子固一下,后来竟被何子固找人灭了满门,相勇被斩断双臂惨死,而那小姑娘相云据说也被何子固糟蹋之后摧残至死,只是这件惨剧后来竟也不了了之。而且这样的事情,还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不知这次得罪这何公子的又是什么人,因何事而起?”
崔龙子眉头紧皱,摇了摇手,道:“还不是因为那些争风吃醋的破事!得罪他的倒也没什么大的来头,只不过是云斗山脉一个偏僻的小家族沈家的人,名叫沈离的年轻人。情报上说,这沈家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极武一重天的境界,论实力,我们叠云观要将其清除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只要下手雷厉风行一些,应该也不会引来什么闲言蜚语才对,也只能怪那个沈离不长眼,居然得罪了这么个不能得罪的人。”
全振高却是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道:“观主,我看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你可记得上次一个同我们一样作为何家附属宗派的玄清门,也是受何家指派去对付某个小家族,没想到那个小家族中却有一个人是娄海郡铁鬼门的弟子,铁鬼门自是没去对付何家,却把玄清门上下灭了个干干净净!这些看似没什么势力的小家族,在没有查清他们的后台之前,最后不要轻易动手,何家的人也未必有对我们说实话,若是哪天我们也被某个大对头找上门来,你以为何家会帮我们出头吗?”
崔龙子听了,微微一震,呆了半晌,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玄清门的事情我也知道,但这次是我们脱离何家的一个机会,却也不能轻易放过,得想个折中的办法才好。”
说罢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在大厅中踱步,忽然停下,对全振高道:“你取我掌门令牌,去把孔为书,孟观文两兄弟请来。”说罢将掌门令牌递给全振高。
全振高闻言,神色一变,道:“什么?观主要请他们两兄弟出山?”
崔龙子沉吟的道:“不错,孔、孟两兄弟修为既不低,而且又不属我宗之人,万一将来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可以推脱开干系。”
全振高想了想,道:“可是孔为书、孟观文他们与前任观主有约定,要在我宗生死存亡之时才出手相助的,并没有说可以随意驱使他们,像灭他人满门这种事,他们未必愿意啊!”
崔龙子道:“我已经想过了,孔、孟他们两兄弟充其量也就是极武三重天的境界而已,真当我宗出现生死存亡之事,以他们的实力除了送死之外,又能起什么作用?而且只要能完成何家的这件事,又不牵涉到我们自身,哪里还会有什么生死存亡之事?因此,我以解除他们的约定为条件,让他们去完成这件事,想必他们应该会愿意的。再者,我宗太上长老抚石真人三十年闭关行将期满,以他老人家的实力,出关之后势必会突破洪武境界,到时又有谁敢对我宗随意动手?”
全振高听了,脸色变幻了一下,徐徐道:“既然观主已经思虑周全,我这便去请孔为书和孟观文过来。”说罢微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崔龙子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不禁又低头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