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刘氏,郑姿郑意,郑锐几个一起坐在厅里等着消息,郑太夫人如今是不知事,所以徐氏就安排了几个丫头和婆子在屋里伺候着她。
郑铉太小,陈姨娘又是个胆小的,所以徐氏就让他们两个在房里休息,没让他们两个过来厅里。
徐氏,刘氏,郑姿和郑意几个都红着眼睛,郑姿更是哭得嗓子都哑了,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屋里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渗人。
夜色渐深。
快到了亥时末,外面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徐氏等人忙抬头看了过去,见得急匆匆送外面走进来的管家,徐氏禁不住站了起来,“见到了国公爷没?”
管家抹了一把汗水,摇头说道,“没。”
把刑部那边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
刑部牢房那边给的说法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一点情面都不讲。
所以是用银子和关系都没用。
徐氏跌坐了回去,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辛苦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快去吃吧。”郑锐眉头皱得死紧,说道,“让曾义成和曲阊他们两个在书房等我,我等会就过去。”
他们两个是郑国公的幕僚,两人也是跟着一起过来了的。
管家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都是萧殊,都是他。”郑姿哑着嗓子叫道,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郑锐看向徐氏说道,“我明日一早亲自去刑部看看。”他回来后,徐氏就把她所知道的大致跟他还有郑姿郑意,刘氏几个都说了下。
徐氏点了下头,说道,“好,我明日再去侯府看看,看能不能见小槿一面。”
“母亲,我跟您一起去。”郑姿恨声说道。
到时候她倒是要问问萧殊和宋暮槿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有没有良心。
“母亲,我也陪您去,我去求二嫂。”郑意也说道。
“你们两个留在家里,你们大嫂还病着,太夫人和铉儿都需要人照顾。”徐氏说道。
徐氏还能还看不出郑姿眼里的恨意。
至于郑意,徐氏知道她是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真心想去求宋暮槿的,可她怎么能让女儿去受这个委屈?
“母亲也不用去了。”郑锐阴沉着眼睛,说道,“不管是萧殊还是宋暮槿都不会见您的,否则的话就他们就不会做得这么绝。”
徐氏也知道,“我还是走一趟吧。”
“既母亲想走一趟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他们若是不见母亲您就直接回来,不用在那浪费时间。”郑锐说道。
“我就是过去看看,若小槿不见我,那我就回来。”徐氏点头说道。
郑锐想了下,看向徐氏道,“若只是因为当年当年的事,事情不会闹这么大,母亲,您可知道父亲还有什么把柄落在萧殊的手里?”
徐氏自嘲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国公爷的事。”有什么事国公爷要说,也会和吴姨娘说,怎么会和她说?
郑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问道,“父亲被带走的时候没跟母亲说什么吗?”
徐氏摇头。
可能是事出突然,父亲也心里也不知道呢,郑锐想了下就没有再问,站了起来,“家里的事就辛苦母亲了。”
徐氏看着突然好像懂事和成熟了不少的郑锐,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你放心吧。”
郑锐看向没有一点血色的刘氏,默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刘氏目光漠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
国公府的变故,自是引起了朝堂上众官员的注意,翌日早朝就有人为郑国公府里开脱和求情。
首当其冲的便是郑老夫人的娘家,以及刘氏和徐氏的娘家。
他们是姻亲,自然不希望郑国公府出事。
还有受过郑国公恩惠和他关系好的官员也出列求情。
宣仁帝目光冷冷地扫了扫众人。
众人就觉得脖子冷飕飕的,都忙垂下了头。
宣仁帝收回了目光,命了刑部尚书散后立即开始审案,最后扫了一眼刚才求情的那些人,“既众爱卿如此关心这案子,那你们今日就过去一起旁听吧。”
既是去旁听,宣仁帝就又点了数名官员出来命他们去旁听。
“微臣遵旨。”众人忙应道。
等散了朝,去了刑部开了堂,众人一见郑国公不由得有讶异了下。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郑国公的人就憔悴和颓废地不行了。
郑老夫人和吴姨娘两人是脸色苍白很是憔悴,一到堂上,两人就跪下了下去,哭着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肃静。”刑部尚书拍了下惊堂木。
等安静了下来,刑部尚书身边的文书把罪状一桩桩地念了下去。
……
一条条,念下去,郑国公的脸一点点的泛白,等文书完了,大声道,“冤枉啊。”贪墨,徇私舞弊——在朝为官的有几个人没有贪墨和徇私舞弊过?至于兵部和工部的事,他也不过是从善如流罢了,“工部和刑部的事,当时我也不是主要的负责人,至于霸占良田逼死良民的事,我从来没有做过。”
吴姨娘簌簌发抖,头都不敢抬恨不得人都缩到地下去。
“没有做过?”刑部尚书抽了一叠纸往桌上一丢,冷声说道,“给他念念。”
文书点头,伸手起了起来开始念。
等他念完,郑国公目光悲痛地望向吴姨娘,“娴儿……”一口血梗在了喉咙口。
见状,郑老夫人哪不明白的,转身伸手直接揪住了吴姨娘的头发,恨声骂道,“贱人,我给你吃给你住,锦衣玉食地养大了你,你竟然这么害我们,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