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人,不是小吱吱。
难怪今天晚上一直不说话。
郁闷地将嘴里的枣子抠出来扔掉,商义垂着脑袋跟了上去,心中一直在纠结殿下为何不让他把话说完。
商义刚才的话,荀久听出他已经看出她并非徵义,只不过不晓得为何话说半句停下了。
总之,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荀久跟在扶笙三尺开外,眼风时不时四下瞄,准备找寻逃跑的机会。
白三郎死,女帝下令全城戒严,入夜便开始宵禁,此时的街道上,巡城军不断,个个高举火把,打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见到扶笙,校尉二话不说便带着禁卫们跪立在三尺之外请安。
扶笙淡淡“嗯”一句便走开了。
校尉蠕动了一下嘴唇,终是一句话也不敢多问,眸光扫了一眼遮了纬纱的荀久和跟在后面的商义,匆匆带着人离开。
见到这样的状况,荀久瞬间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如今顶着个通缉犯的身份,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大燕。
既然眼前这个魔王有批红决断的大权,那她就更应该想办法留在他身边,说不定哪天他一乐意就撤消了对她的通缉。
到时候获得自由再回来拍死这丫的。
打定了主意,荀久觉得整个人身心都轻快不少,顷刻间把逃跑的事抛诸脑后,心中琢磨待会儿到了秦王府如何弄得吃的。
三人回到秦王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荀久其实很不明白,两个时辰前还自带座椅去荀府的扶笙这会子竟然能自己走半个时辰的路。
是她瞎了还是他傻了?
秦王果然不愧权倾朝野,府邸装潢高端上档次,比荀府华贵了数十倍,就连廊檐下挂着的宫灯所用木材都是上等乌木,洒金纸上腾龙纹画得栩栩如生。
荀久是个识货的人,一看便知这府邸里的一花一草都价值不菲。
她暗搓搓想着,等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摸两样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典当换钱使。
商义这一路上心事重重,但也没忘了正事——殿下要沐浴。
虽然之前从荀府回来已经沐浴过一次,但这是殿下的习惯,每次外出回来都要沐浴,而且这沐浴极为讲究,不能马虎。
所以一进府,商义就忙跑去大厨房问,一刻钟后,他返回,又恢复了荀久初见时的娘炮样,“殿下,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哦,杜若清香的胰子,下雨之前采摘好的花瓣,浴桶用香精清洗了四次,房内四周的银熏球刚刚换上玉兰香草,香味搭配清新淡雅,很适合今日的天气呢!”
荀久听得目瞪口呆,她在心中“我去”了一声。
魔王洗个澡这么麻烦?
扶笙在房门外站定,待商义汇报完才淡淡应声,“待会儿兴许会有不速之客临门,商义你便去前厅等着罢!”
说罢,扶笙身形一转,修长的食指指向荀久,神情散漫,“你,在房门外好好守着。”
荀久:“!”
虽然极不情愿,但商义还是不得不走近她,勉强道:“小吱吱,殿下这边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