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下作的手段来偷。
“对了小姐。“秀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听说咱们世子爷亲自去太后面前求了旨,要随军出征辽东呢!“
“什么?“虞若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梁瑾的消息了,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要随军出征?“
“是啊,整个京城都在传,说世子爷此举,怕是为了江城公主呢!“
虞若诩怔住了,“太后也同意了?”
“太后好像本来也不同意的,没料到世子爷和小姐一样,也是个倔脾气,干脆在寿宁宫门口跪了好几个时辰,把太后磨得没办法,后来还是皇上路过,帮着世子爷跟太后说了几句,太后才勉强同意的。”
连小皇帝都帮忙说话了?虞若诩觉得奇怪,“那定远侯呢?”
“据说世子爷就是趁定远侯去京郊巡查的时候进宫求旨的,也算是先斩后奏吧。”秀儿一脸倾慕的神情,“这世子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为了江城公主,也有如此男子气概的一面。”
虞若诩低笑,“他……也不全是为了江城公主。”
“诶?”秀儿有些诧异,“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辽东太守杨震曾经是定远侯最得意的门生,可惜后来政见不合,杨将军夹在定远侯和朝廷之间两难全,索性举家迁往辽东,也算是躲个清静。”虞若诩缓缓说道,“世子爷这次随军去辽东,怕是会替定远侯探探杨将军的态度。”
秀儿听得有些糊涂,“什么态度啊?”
“废科举的态度。”虞若诩淡淡说道,“如果杨将军也站出来表态,那就算爹爹,周远照大人和邹立俭大人再怎么努力,也都是无用功。”
秀儿笑了笑,“小姐不去做官真是可惜了。”
“净胡说,什么宰相,我连科举考场都进不去,更别提做官了。”虞若诩笑着睨了她一眼,渐渐陷入了沉思。
梁家势力权倾朝野,定远侯更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废除科举。这次被爹爹和周远照搅了浑水,自然是心有不甘。纵观朝局,在还没站队的势力之中,西北赵家一直唯宋国公马是瞻,而宋家这么多年一直和梁家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不疏远,却也绝不依附。江南最近一直都不太平,比起废除科举,更需要武力镇压。因此,定远侯目前能够最快争取到的势力,只有雄踞辽东的杨家了。
虞若诩不禁皱眉,定远侯的野心昭然若揭,那梁瑾呢?他是怎么想的?
等到大军开拔出城的那一日,虞若诩也忍不住去了城门。
随着立冬的到来,西北风愈猛烈了些,天色阴沉沉的,而眼前的一切,倒是应了这惨淡之景。
不少妇人都围在道路的两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披挂上战场,忍不住一边抹泪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整个京城顿时飘荡着离别的愁绪,浓得像是天上那一团团阴沉黑的云。
虞若诩走下马车,看到一个妇人把平安符挂在孩子的脖子上,一边哭一边叫他一定要活着回来,心里蓦地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虞小姐?”
虞若诩回头,看见梁瑾一身乌黑的战袍,手里牵着一匹漆黑亮的战马,朝她缓缓走来,“虞小姐也是来送行的吗?”
她没见过他这样的装扮,一时有些怔,讷讷地点头,“嗯。”
梁瑾已经好久没看到她,只是零零碎碎地听说了关于虞家的流言,见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心底松了一口气,“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
“还好,我没事。”虞若诩回过神来,低眸遮住窘意,“没想到世子爷这次会随军去辽东。”
“你就当我想去看看辽东的雪景好了。”梁瑾笑道,“听说那里和京城不同,一到冬天,整个草原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想想都是极佳的景致。”
虞若诩失笑,明明是去打仗,怎么被他这样一说,倒像是去游玩一般。
“那还请世子爷观赏雪景的时候多加小心,免得被草原上的野兽误伤。”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梁瑾闻言,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虞若诩一时失神。
“对了。”梁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我这次随军出征,短则两三月,长则半年都回不来,婕妤娘娘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若是家中无事,可以替我去陪她说说话吗?”
虞若诩秀眉轻蹙,“婕妤娘娘贵体抱恙?”
“娘娘从小体弱,一到冬天更是难熬。”梁瑾也有些忧虑,“我怕她独处深宫,身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病情反而会加重。这个玉佩是定远侯府的通行手令,不用提前报备,凭手令可以直接进宫。”
虞若诩接下那玉佩,郑重地放进随身的荷包里,“民女定不负世子爷所托。”
梁瑾拱手道,“拜托了。”
“世子爷客气。”虞若诩连忙扶起他,低声说道,“此去辽东,路途艰险,世子爷定要多加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