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十分亲近。正巧蒙恬家中有一女适龄,他小儿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若是能联姻,那以后扶苏公子继位,李家富贵依旧滔天……想得正专心呢,被人一脚底板狠狠踢到了脸上,吃了一嘴的土。
赵高直觉触感不对,一回头也吓了一跳,按道理不应该踢到脸上去。这会儿也不能扭过去道歉,只能放弃求助,低头跪好了。
“妄窥帝行,胡亥,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竹简被扔到胡亥面前,被摔了个稀烂,“滚下去!”
胡亥忙捡起地上的竹简残片,推到了一旁。
他爹心里还在气,不紧不慢又道:“站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胡亥腿肚子都在发抖,低着头一溜烟歪着往队伍最后面去。他又纳闷又委屈,好好地过寿,干嘛骂我?
这事儿其实真赖他。千不该万不该,你说你小子跟一个宦官讨论什么女人?还送礼?天底下有儿子给老子送女人的道理吗?好吧,你娘死了不必管她感受,可你爹正要步入更年期,你呼啦啦上来三四百个女人,后面还详细提了记录侍寝保证龙种血统,是不是拍着他脸问:“爹,你还行吗?”
这事儿就是五十岁大关男人心头的一根刺,一碰就疼。不然他千古一帝,要真心中万般不愿,蒙毅能把那些女人都送走了?
胡亥和赵高,谁能想到这茬?栽了。
场面一时很尴尬。胡亥躲在人群中,不敢抬头,心想,老天你快来了个人打破这尴尬。门外有人禀,扶苏长公子贺寿求见——
嬴政听到“扶苏”二字,气消了些。大儿子远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为他祝寿,瞧瞧这孝心!到底是亲手教养的,与你们这些白眼儿狼不一样,“进来吧。”
扶苏一身皇子制服,步履稳健,目露星光,抱拳双膝跪地,口道:“儿臣扶苏祝我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臣一路匆忙,只带了区区薄礼,还望父皇笑纳。”
嬴政奇了,道:“你三日前的文书刚到,说即日启程,为朕贺寿,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今早看到信,他心里还不高兴,长子三天前刚启程,怎么赶得上寿宴?有点失望,有点不开心,一早上心情就不太好,这会儿看到大儿子精神抖擞站在面前,嬴政心底那点儿乌云没了。
“信使能来的,儿臣便也能赶回。”扶苏一笑,连夜纵马奔赴的疲惫不见,又道,“只因北地军务繁忙,近日恐有匈奴侵扰,儿臣与蒙大将军布置了一番,这才动身晚了,父皇不会怪罪吧?”年年秋冬,匈奴便要趁着草肥马壮来抢一场,回去过冬。这几年匈奴被打狠了,转入地广人稀的漠北,没有吃没有穿,更是攒足了劲儿要趁着大雪冰封之前,狠狠抢上一顿。
嬴政听他这么说,哪里还会怪罪,心中很高兴,脸上却没怎么显露,只是不急不慢道:“人回来了就好,找地方坐下吧……等等,扶苏,你看着精壮了不少。”晒黑了,看着比以前有杀气了,走路底盘也稳。
扶苏一笑,怪不好意思,道:“整日在军营中厮混,偶尔也与诸将军过手练招,可能长结实了些。”
始皇心道,过过手可练不成这样,估计在军营中被吊打了,他道:“一会儿咱父子俩也过过手。”
扶苏道:“父皇有令,儿臣谨遵。父皇不如先看看贺礼?”
长子能赶回来,嬴政就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见面一看,真如他预计一般,长成了一个刚强男儿的样子,这就是最好的寿礼了,别的那都是虚的。
“行,拿上来看看吧。”
门外有人进来,臣子皇孙们都扭头看。刚刚这父子俩当着众人的面,闲话家长,没把其他的皇子都给气死,大家倒要看看,长公子他要送个什么稀罕玩意儿。
走进来一绝色美女。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真漂亮!国色天香!胡亥还觉得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嬴政的脸绿了,这什么意思?是不是都觉得朕离了女人一天不能活?但长子毕竟千里夜行长驱而至,不好怎么骂,只问一句:“扶苏,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旬之前,儿子追小股匈奴至阴山,忽而漫天奇光,兰麝芬芳,依稀听得有仙音,便见此女立于雪顶之上,告知儿臣,上天称颂吾皇有万世之功,特派仙人前来祝寿。儿臣不敢轻信,查明身份方才带来。此乃仙人。”扶苏说的一本正经。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就是心心念念找了那么久的神仙,太突然了。嬴政从龙书案后面站了起来。
女神仙还谦虚呢,“大家不必慌张,都是一双眼一张嘴,平常心、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