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有一个孩子,大概有十岁左右,我那时大概有五六岁吧,我们去时,他正立于窗下读书,伯母见他比我大一些,就让他教我读书。自此之后,我就经常去他家,缠着他让他和我玩,到后来简直就熟的跟在我家一样了。后来,两家大人看我们两个如此投缘,伯父早早就开口说要让我给他们家做媳妇。待我长到十二三岁之时,这事情终于定了下来,我也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他的新娘子,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他正忙于处理事务,结果,有朝廷的人就直接冲了进来,说伯父谋反了!然后,伯父一家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大白馒头说完,遂转过了身,望向了无尽的黑暗。
洞内那微弱的火光随着溜进山洞里的风而晃动着,“噼噼啪啪“的声音更显得此时山洞中除了燃烧的声音之外,更无他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凌方才开口缓缓地说道:“这么说,你是订过婚了?”
大白馒头点了点头:“正是。”
“你不会是……不会是要一直等那位公子回来吧?”李凌说着,只觉得喉咙紧,问完之后,他就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这话怎么能问呢?
“我……”大白馒头抬头望着漆黑漆黑的如墨一般的夜空,许久许久,久到李凌的手心里都是汗,久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低了很多,才喃喃道:“我不知道。”隔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爹爹说,那位哥哥早已……不在了。这几年,我慢慢地也想明白了一些,或者,他也是希望我……”
活了两世的李凌自然明白等一个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正所谓人在情在,人都不在了,想念太深,只是苦了自己啊!
“那……我可不可以等你?”李凌想了一想,说道。
大白馒头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猛地转过了身子,不相信似的盯着李凌,问道:“为何?”
“我对你,是爱,是因为了解而生出的感情;你对他,是尊敬,是崇拜,你敬他如兄长,在你心中,他应该是个哥哥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而不是……爱。”
“何出此言?”大白馒头心中的疑惑越地深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对他大概就像对你自己的哥哥一般,而你们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明白,我等你,是想等你明白的那一天。”
“你不用等我啊,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告诉你这段旧事,是要问你是不是介意我曾经有过婚约。”大白馒头灿若光华。
“啊?”李凌一愣,这结果大大的在意料之外啊,随即笑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谁让我没有那么早来到你的生命中呢!”说完,便牵过大白馒头的手,一起在火堆前蹲下,道:“你还是再多睡一会儿吧,要不然啊,说不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打仗?”大白馒头惊呼道。
“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从这山中走出去呢,也不知道王强他们到底到了哪儿了,你这一趟啊,真是吃苦了。”
听到这话,那大白馒头灿然一笑,浑不在意,好似昏迷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道:“这一点苦啊,算不得什么的,只希望那些女孩能平安到家就好了。我没事啊,身边有你,有王强有王琦,还有云儿。”大白馒头说着,好似慢慢地沉思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堆微弱的火苗说道:“若不是你来了,我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她们,更别说救她们了,蛮子啊,真得好好谢谢你啊!”
“怎么,你还要对我说谢谢?”李凌不满意地说道。
大白馒头找了个木棍,轻轻地挑了挑那堆柴,神色安然道:“对你呢,当然是不用说谢谢了,可是那些女孩呢,他们是要说声谢谢的。”
李凌猛然摆了摆手,道:“她们啊?我感谢她们还来不及呢,要不是这件事情啊,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嗯,什么时候敢承认呢。”
夜色已深,二人又闲话了几句,便双双睡倒了。
早晨的山中,空气异常清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密林,洒落于山洞的洞口前,摇曳多姿,真像是迎风招展的春花一般,初升的朝阳毫不吝啬地给整座大山都添上了新衣,那是一袭红裙,“啾啾”“啾啾啾”的鸟叫声悦耳动听,清新得如同一支名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