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苗谄笑着,并未介意马纪的态度,毕竟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是非常重要的,哪里能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啊!想介意也不能介意啊!
那马纪倒是知道夏苗这个人脾气不错,只是,你脾气不错也不能老是这样啊,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啊!你这影响我也是不好的吧?
“马大哥啊,你就算帮帮忙了,好不好?兄弟我啊,这一次算是求你了,你看在咱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拉兄弟一把成不成啊?”夏苗边说,边用扇子使劲地为马纪扇风,脸上的笑意好似永远不会消散一般。
“这个嘛……”马纪说完,用手砸了下手指,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要想觐见老祖宗,必须要有马纪代为通传,既然这全凭一人,那他的心情与态度自然就非常重要了,现在,大概除了老祖宗,根本就没有人敢得罪这个马纪了!见不到老祖宗,就代表着永远没有机会解释,而要见到老祖宗,又非要经过马纪,这个位置之重要,权势之盛,使得任何人都不敢在马纪面前背后都不敢表达对他的不满——除非,你想自寻死路。
当然,从何年何月开始,这代为通传需要辛苦费就更不知晓了,反正大家都非常自觉,多多少少都是会出点钱的,几文钱也好,万两黄金也好,总得意思意思,钱不在于多少,心意却是必须到。
这夏苗一看到马纪居然会做这个手势,立即精神抖擞起来了!这里面啊,学问就大了!他的笑终于再次变成了一朵花儿,笑嘻嘻地从衣服里摸出了一锭银子,看了又看,好似那银子是他的命根子一般,最后默默地咬咬牙,颤抖着递上了那明晃晃的银子,眼睛一直不舍得从那银子上挪开,嘴里却说得非常大方:“马大哥啊,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有时间的话,咱们下山去,兄弟我请你去神仙乡喝花酒啊!”
那马纪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几乎能亮瞎人的眼睛的东西,最后眯起了眼睛,好像承受不了它的万丈光芒似的;用手耐心地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上牙去咬了,夏苗觉得自己等的花儿都谢了,这才听到马纪“嘿嘿”冷笑道:“兄弟我啊,对喝花酒没有兴趣,只对啊开花苞有兴趣!你啊,还是多弄几朵上山来比较好啊!”
“哎呦,我的马大哥,这你不早说,我那啊,花朵儿没有几个,就花苞多啊!你放心,这过几天啊,等老祖宗过了眼,兄弟我啊,就拿几个花苞过来,让大哥你啊,好好开心开心乐呵乐呵!”
夏苗一听马纪这话音,立即接了上去。
马纪一听这话,立马眉开眼笑起来,似乎对着回答是非常满意,遂清了清嗓子,道:“夏兄弟你先稍等,我这就为你通传去啊。”说完,不待夏苗回应,便屁颠屁颠地去向老祖宗通传去了。
不久,马纪就回来了,带来了里面的声音,夏苗屁颠屁颠地去了。
大厅里并未点灯,黑洞洞的,夏苗一溜小跑过去,真还有点不适应。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立在那儿,动也不动,似是一个木刻泥塑的人儿一般,只紧紧地贴在墙上,那人听到夏苗的脚步声,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阴森森地问道:“夏苗,何事?”
那夏苗感受着里面的凉意,好似有些承受不了似的,居然打了一个寒战!心里想道:“真是奇了怪了,现在都快到大夏天了,怎么还能冷成这样?”当下就听到老祖宗的问话,施礼之后便恭恭敬敬地答道:“回老祖宗的话,今儿个啊,逮到了我上山时遇到的那个女孩,就在刚刚,属下想把她交给老祖宗。”
“交给我?”这声音里听起来殊无喜意,夏苗不禁有些不解,这明明是一件喜事啊,为何老祖宗还不高兴啊?
夏苗吓得早已是头也不敢抬了,只敢安静地站在那儿。
那影子颤巍巍地离开了墙面,面无表情地盯住夏苗,低低地说道:“交给我?一个女人?我派你下去是干什么去了?你做的又都是些什么事情啊?”说到最后,那声音竟然是越地阴森森冷飕飕的。
夏苗听到最后,不由得双腿一软,早已是伏地抖不已了,初进来时,但觉得这大厅里阴冷无比,现在却只觉得这大厅里原来是和外面一样闷热的,因为,骤然间,他早已是满头大汗了,那汗水如同一群不安分的小虫子一样,乱糟糟地从他的脑袋上爬到脸上,最后好似抓不住东西了一般,“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了,夏苗无法看到那形状,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必定是粉身碎骨了啊!
“报……老祖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不是一般人。”夏苗的身子不受控制似的筛糠一般。
“是吗?那说来听听,”说着,黑影子不自觉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接着道:“她到底是谁?”那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的影子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想到:“不是一般人?哼,难不成是皇帝老儿的女娃子不成?那这老儿也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敢放她到这山上来,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回老祖宗的话,她的容貌很像当年那被楚天阔救走的那个女儿,属下想着……”
“什么?仇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