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人安置在那儿了,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水、水……”那老人呓语一般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霍师傅,拿一碗水过来!”李凌慌张地喊道,看这老人的嘴唇,紫暗,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那个,郭师傅,你去附近看看哪儿有郎中,看看这位伯父是怎么了,嗯,那个跑腿的费用我来出。”那郭师傅听到李凌这样安排,便赶快去附近找郎中去了。
看着郭师傅远去的背影,李凌心里忍不住觉得自己应该抽自己一下,多管闲事干什么啊!看来,自己不仅嘴贱手贱,而且心还贱,这天下苍生多少事,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管得了的啊!
他心里在哭泣,因为自己的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郎中还没有过来,而银子还是自己的,李凌好像跑过去去抓住郭师傅,可是,那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自己腿上一般……
命啊,这都是命啊!
一转身,霍师傅已是端了一碗清水过来,看到李凌这抽筋欠抽的样子,很是诧异,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李凌满脸无奈,只得轻轻斥道:“我今天大姨妈过来了,心情不爽,想干嚎几句咋的啦!”
郭师傅慌忙低下头只盯着那碗水了,这总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吧?李凌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老人的脑袋,喂了这老人一些水,看他还是昏迷不醒,便很是担心。只得忧心忡忡地望着郭师傅走过的那条路,祈祷他能早点带来郎中。
时已近暮春,暖风醉人,自然也不如刚到京城时那么冷了,只不过虽已不那么冷了,还是不要太大意的好,俗话说:“春捂秋冻”,这春天啊,还是需要保暖的。只是,他忙四下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什么衣服之类的,只找到了薄薄的一条棉被,那是前几天冷的时候他从客栈里顺手拿出来的,无法,现在只得拿出来,轻轻地盖在了那老者的身上,希望他不要被冻着了。
远远地,看见一个老者蹒跚而来,李凌惊喜地跑过去,以为是郎中,结果,问了几句话之后才现不是,只得耐着性子再等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眼欲穿的李凌终于等到了郭师傅的身影,便喜不自禁地迎了出去,这郭师傅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他找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郎中,因为那郎中看起来年龄比较,嗯,不年轻了。
李凌赶快让开,好让郎中赶快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安心地替那老人诊治,那郎中认真地进行了一整套的望闻问切,跟打太极八卦拳似的,最后才得出了结论:“这老人啊,应该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本已劳累不堪,现又腹内空空,应是饥饿导致的晕倒,待他醒后,不可作虎狼饮食,要少量多餐,不可吃得太饱胀,以半饱为宜,待身体渐渐复原后,饮食可酌量增加,切记切记。”这郎中交代完之后,又不忘加了一句:“近几日不可劳累。”
待他开了一些温补的药之后,李凌真想抽自己几巴掌,谁让自己嘴贱的啊!十钱银子啊!十钱银子……
那老人转醒之后,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东西,找来找去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就非常着急,便再也顾不得瘦弱的身子非要往外走,李凌赶紧扶住他,奇怪地问道:“老伯,你这是在找什么啊?”
“包袱包袱,”一语未了,那老人却早已是猛烈地咳嗽起来了,眼睛里泪水都快憋出来了,李凌赶紧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后背,那老人却顾不得许多,只是一个劲地念叨着:“我的包袱,一个蓝色的包袱……”那老人着急得都开始结巴了,李凌一看这情况,不敢大意,赶快叫了几个人一起出去寻找,几个人在离老人晕倒不远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布兜,掂着很轻,应该也没有几件衣服。
那老人看到了李凌手里的那包袱,简直就像是恋爱中的女孩见到了自己朝思墓想的俊郎君一般,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死死抱住。但是急切地看了李凌一眼,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先是朝李凌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李凌的目光非常和善,道谢之后,才着急地从李凌手里接过了那包袱,看向那包袱的焦灼之色几乎能把人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