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王宫阴森可怖,仿佛一头蛰伏许久的凶兽,正无声又缓缓地张开血盆大口般,让人不寒而栗。小说
国王的寝殿内,法兰托利亚的国王杰森,正站在一面墙壁前,一动不动地深情凝望着墙上的巨幅画像。
画像上的青年,身穿着法师袍,目光清澈的眼眸微微上挑,温和的脸庞一副又羞又怒的样子,似乎正在和面前的人闹着别扭,不肯服软却又不舍离开般投过来嗔怪的视线。
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上的青年,杰森好像一个久病初愈的病人,又像是一名昨日才从狱里释放出来的囚犯,整个人掩饰不住地心花怒放,这里如果不是王宫,如果他不是国王的话,他几乎想像遍地开花的爆竹一般,兴冲冲地又蹦又跳。
“霍尔,你说是他吗?”抑制不住激动,他抖着声音开口问道。
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霍尔正站在那里,国王并没有发现,他的近侍长脸上带着怜悯的神色:
“陛下,恕我直言,伊格纳茨大人为人正直善良,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来呢?”
“不,”杰森猛然转身,固执般地认定道,“是他,霍尔,我能感觉到,是他回来了,他回来向我复仇了。”
似乎早已习惯了杰森这般狂乱的情态,霍尔叹了口气,冷静道:“陛下,您也相信是伊格纳茨大人的亡灵操纵巫法一说吗?”
“是真的,霍尔。”杰森喃喃道,“你看,南希不也说,她占卜了那人生命的星轨,是还在继续的吗?”
霍尔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不得不提醒道:“陛下,我想您也知道,南希大人的占星术,还并不成熟。”
手掌用力地锤在一旁的桌面上,杰森冷下脸:“莫琳还是不肯交出圣地的钥匙吗?”
霍尔用沉默当做了回答。
“莫琳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杰森生气解开领口的扣子,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我只是想将圣地里的预言之书拿出来交给南希,让她巩固自己的占星能力。再说这本来也是莫尔顿一族的圣书,当年没有经过他们家族的同意就锁进圣地,也是我们理亏。”
“呵,陛下,莫琳大人倒是跟您脾气一模一样呢,不光是她,瑟兰迪尔一族的人似乎都是固执又重诺呢。”霍尔坦言道。
“不过,那个叫菲尔德的孩子要怎么办?”将上等的红茶端到西蒙的面前,霍尔问道。
杰森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喝,他似乎有些头痛,揉着额角道:“还是没什么动静吗?”
“我觉得,将菲尔德留在王宫里,并不是个好主意。”见杰森神情稍缓,霍尔试探性地建议道,“王宫守卫森严,将他看得这样紧反倒会让对方忌惮,不如放他出去,给那些有意图接近他的人一些机会。这样我们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得到他。”
杰森烦躁地舒了口气,无奈道:“这道理我怎么能不晓得呢,只不过我想万一伊格鲁真的前来,至少我离他更近了一些。”
“陛下,”霍尔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如果真的是伊格纳茨大人的话,您们二人早晚会相见的。”
杰森坐在软椅上,痛苦地抱住头,许久才道:“再等两天,如果还没有动静,就放他走。但监视的人一定要安排好。”
将快要冷掉的红茶收起,霍尔行了一礼,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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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就这样在王宫里百无聊赖地又住了两天,国王陛下自打回城那日见过他一面后,似乎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除了仍旧尽忠职守地守在外面的卫兵,只有约克同他大眼瞪小眼。
直到第三天,他的小楼里再次来了一拨客人,为他更新了帝都的最新消息。
赛雷亚、加尔、格吉尔和昆顿四个人风风火火呼呼啦啦,无视面无表情地卫兵,直冲进了布置有些梦幻的会客厅。
菲尔德如同枯木逢春一般,高兴地拉着他们,就差热泪盈眶地扑倒他们身上了。
“呜,你们几个怎么才来?我已经把王宫里所有的塔尖都数完了好几遍了,要是再没人陪我说说话,我就要无聊死了。”
见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菲尔德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怎么?难道,你们都被打了屁股?”
格吉尔拉着菲尔德坐下,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菲尔德理所当然地摇摇头:“什么情况?”
坐在他对面的赛雷亚,神秘兮兮地探过半个身子:“听说,是那位大人回来了?”
菲尔德学着他的样子也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你说的是哪位大人回来了?”
加尔拍了赛雷亚的脑袋一下,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好好坐在沙发上,道:“你们俩不用这么神神秘秘的,反正现在这消息传得风言风语,整个帝都都知道啦。”
“外面已经传开了吗?”菲尔德吃惊道。
没想到流言传播的如此之快,就好像有人站在了风口,将呛人的胡椒粉散布到了风中一般。
格吉尔皱着眉:“反正整个贵族的圈子里都已经传开了。这可真是百年来最耸人听闻的谣言了,如果真是大魔导师伊格纳茨的亡灵返回人间,他为什么要将帝都搅得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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