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南厢、北厢中间相距三丈,加上各自的宽长便是五丈。而西厢两间厢房的长度加起来不过四丈,那么另外那一丈长若不是凭空消失,便是有另外的解释了。”
“只是不知道这多余的空间究竟是连通这间房间的北墙,还是连通齐老板房间的西墙呢?”章酹目光直视齐樱,缓缓问出了口。
“章总捕不是带人检查过,我那房间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我相信这里也一样。”齐樱充满自信道。
章酹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显对齐樱的话并不相信,他向手下侍卫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中两名侍卫便走到房间的北墙前上下左右均敲击了一番,却未能发现任何机关和破绽。章酹见此情景,不由皱起了眉,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曲瀚殇和自己的判断了。
“众位都看到了,我和若翾房间的墙都是厚重的实心墙,至于说在房间布局上怎么会有多余的空间,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留凤楼是我几年前才盘下来的。”
在章酹和齐樱暗自交锋的时候,曲瀚殇始终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局面,脑子里努力回想若翾被杀时留下的线索。
那四道竖向血迹的画面倏地浮上曲瀚殇的脑海。
不同于贾镖师和丁富被杀时候地面上四道竖向血迹的齐整,若翾用血书写下来的四道血迹,却是左边数第一道血迹和第二道血迹略微向左下方倾斜,而最右边一道血迹的尾部则隐有向右出头之势。
曲瀚殇突然想到,也许是若翾想写什么字却没能写完整,又或者是血字未干时被什么东西抹掉了……想到这里,曲瀚殇脑中灵光一闪,估摸着用视线丈量了若翾写下字迹的地面与北墙墙根的距离,一瞬间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公子心里可是有了什么主意?”辛谱谱注意到了曲瀚殇的表情,于是问道。
“北墙的长度是一丈,而墙根处距离若翾留下的血字约半丈远,这让我不禁想到了一点可能。”曲瀚殇不慌不忙地说。
“王公子说的是……”章酹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曲瀚殇。
“若是以北墙墙根的中心点为轴,整面墙旋转起来,那么墙根便会经过若翾留下的血字,从而抹去字迹的一部分,变成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曲瀚殇一边说,一边盯住齐樱的眼睛,在她的眼神里找到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慌乱,顿时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翾姑娘的手覆盖在血迹之上,也就是说,如果有部分血迹被涂抹,那么应该是文字的上半部分被抹掉才是。”辛谱谱接下来说道,“这让我不得不想到一个字。”
曲瀚殇闻言,和辛谱谱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答案,于是各自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们按照寻常的逻辑,总会想,墙内若有暗格,一定是在墙面上有何机关,却未曾想过墙边缘的缝隙之处会有何巧妙。”婵儿说着,看向章酹,“麻烦总捕大人再检查一番。”
章酹对婵儿点了下头,便亲自上前几步,在北墙边缘墙缝处逐一摸索下来,不多时,终于在距离地面大约两寸高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甚显眼的凸起。章酹神情一怔,很快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手上略一施力,将凸起的地方按了下去,随即墙身竟真的缓慢转动起来。
齐樱眼见自身的秘密即将大白于众人面前,眼中顿时杀机大盛,身形虽未动,却轻抬手臂朝向章酹的背影,袖口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晃动。
“小心!”一直盯着齐樱动作的花忘秋发现了异常,急忙大喊道,而章酹已来不及反应。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曲瀚殇猛地将手边的刀横向掷出去,刀身及时横在了章酹和齐樱之间,下一刻,就有四枚银针牢牢扎在了刀鞘之上。刀横向穿空而过,刚好落在站在曲瀚殇对侧的婵儿脚边,婵儿于是蹲下身把刀捡了起来,仔细打量起刀鞘上的银针。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花忘秋冷冷地看着齐樱,“我总算明白贾镖师写下那四道血迹的意思,原来竟是指你使用的这个暗器。”
齐樱见一切已无可掩饰,也不再出手,反而作出倾听屋外动静的样子,轻笑着说道:
“雨似乎下起来了。”
而另一边,曲瀚殇的视线却停在婵儿身上,他知道婵儿对暗器略有研究,便试探着开口道:
“你看出什么了么?”
“是断肠针……”婵儿轻轻说道,心里一时间惊疑不已,看向齐樱又问,“你认识涂家的人?”
“你认识断肠针?”齐樱闻言,收回目光,看向婵儿的目光中也有一丝惊讶,不答反问道,“你和钟离苑有什么关系?”
听到齐樱这样问,婵儿更加确信齐樱和涂家的人相识,却不知道她认识的是涂家两兄弟之中的哪一个。不过照齐樱隶属夜国神秘组织“流”的身份来说,恐怕和她有来往的只会是当年谋夺涂家主位不成而逃出孤国的涂祯。
“这是东山钟离苑的暗器?”辛谱谱也看向婵儿,问道。
“是钟离苑所制,但是多年前已停止再制,天下间只有涂氏矿石的涂海、涂祯两兄弟还各自拥有这件暗器。不过这暗器本身本不应该令人立时毙命的,我便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如此看来大概是银针穿透了贾镖师的内脏,才会使他丢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