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怎么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易熠走出藏书楼,夕阳的余晖在她的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看见远处正坐在花坛前静静观花的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问道:“在看什么?”
秦暮然没有转头,只是淡淡道:“花。”
“……好吧,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为何会到这里来。
“如果我说,是担心某个小孩子惹是生非呢?”
易熠的眼角抽了抽,“我可没惹是生非。”下一秒,她便看见秦暮然戏谑的眼神,然后顿悟了。
“你诓我。”
“小孩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非要对号入座。”
“好吧,这是我的错。那么,秦远是你叫来的?”
“不然呢?”
易熠呵呵一声,“那个什么风少,应该感谢你。”
“我也觉得。”秦暮然低头,轻折下一支开得正艳的花朵,低头轻嗅,“若是太过分,你会真的杀了他。”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易熠莫名就想起这句话,再看秦暮然,那娴静端方的姿势,怎么也和老虎挂不上钩。
倒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可以客串下母老虎。
她晃了晃头,怎么又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她撇撇嘴,“我可没有那个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刚刚进入炼气。”
“是么?”秦暮然似笑非笑,“可我看他这次,没有个三五月的,很难好起来,而这段空白时间,在我会给你资源的前提下,你有很大可能缩短与他的差距,毕竟他也不过筑基初期,不是么。”
被一语道破个中关节,易熠也不羞恼,挑了挑眉,“你怎知不是他摔了一跤,然后起不来了。”
“因为,我看到了。”
易熠一愣,半响,白了一眼,“你又诓我。”
秦暮然笑了,“学聪明了。”
“我就知道。不和你说了,我借了好多书,得抓紧时间看。”说完,易熠转身就准备离开。这时,她听到身后淡淡浅浅的一句。
“我看到,七拳。”
易熠脚下一个踉跄,惊愕转头,便见秦暮然戏谑的笑。
她皱眉,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并没有别人在场啊。
“你不是还要看书么?快去吧。”
易熠定定看着秦暮然,然而看到的除了戏谑戏谑还是戏谑,最后她挫败的敲了敲脑袋,走上前去,扶住轮椅,“我送你回去。”
然后她便看到对方浅浅一笑。
“那就辛苦你了。”
回去的路上,易熠看到很多人经过,这些人在看到秦暮然时,有些是露出敬畏的神情,有些却是露出不屑的模样,想起那个少年说的话,想了想,她还是凑上前,问道:“那个什么风的,说你是被赶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秦暮风。”
看着秦暮然淡定的后脑勺,易熠翻了个白眼,谁管那玩意儿叫什么名字啊。
不过,暮字辈,是亲兄弟么?
看着一点都不像啊,长得那么丑……
“我以为你不会问。”
“不想回答就算了啊,我又不是非要知道。”难得一次管闲事,还是算了。
“说起来,你和他冲突,也是因为我。”话微顿,秦暮然忽然转身,唇角轻弯,“我很开心。”
那笑容,像是夏夜的昙花忽开,清浅而纯净。
易熠呆了一瞬,她看到了那双眼里,有发自内心的真挚。
下意识视线就往左上方飘去,“和你才没关系,我纯属看他不顺眼。”
“你和阿离,有些地方还是挺像的。”
易熠无语,“喂,我跟她哪里像了,她那爆脾气。”
“都一样喜欢口是心非。”
“……”
“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离应该是留在京都的,享受最好的资源,受最好的指导,修为不会进展缓慢,也许是一日千里。她有那个天赋,我知道的。”
秦暮然忽然而来的讲述,让易熠的脚步一顿,也只是一瞬,她便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去。
“我出生时便是百脉俱通,这样的身体本应是众人极为羡慕的体质,因为这样的人,如果别人用百年修元婴,他只需要用十年甚至更短。然而,因为我先天魂魄不全,按他们的话来讲,就是缺魂少魄之人会在神智心性有所欠缺,这样的心智,一旦修成极高修为,可能会造成极大威胁。所以我还在襁褓中便被人下断语会失纲常,绝人伦,不能留。”
易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