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凌乔然转而改口,急急伸出手扶住宁元达,宁元达耗了一晚的精力,现在已是过于疲累,凌乔然见此忙将他扶于软榻上:“师父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取的。”
凌乔然抿抿唇,目中闪过一丝憎恨和后悔:“若非当日遇到宁元启正巧犯了病,而我没将师父的告诫放于心中,擅自用了华阳针法,以至于被宁元启注意,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果然,颜兮那个时候说的话是对的——
“可是到处都是江湖,到处布满了江湖之人,这又如何能避免?而且你既救了我就已经卷入了是非中,何况——江湖多厮杀,你既是大夫,以后要医治的江湖之人数不胜数,从你做了大夫开始,你就注定脱离不了这些是非了。”
想不到,竟是一语成谶。
宁元达面上疲累,凌乔然见此立即道:“师父先去休息罢,弟子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要去找一个人。”
宁元达点点头,“你说的是,这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慢慢来,只是宁元启你打算怎么办?”
凌乔然眸中划过一丝凌厉:“师父先不要声张,暂且装作和乔然不认识,宁元启武功极强,整个江湖只怕没有他的对手,此事我需要谋划一番。”
宁元达赞同,疲累地闭上了眼睛:“去吧,小心些,被人看见你从这儿出去就不好了。”
凌乔然点点头:“师父,好好休息。”
昏暗的房间中,一名眉目平淡的青年躬身候在一旁,姿态恭谨,面无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就好像是一个影子,平淡地让人记不住面容。
火光燃亮,一瞬间映亮一张精明阴沉的面容,宁元启将灯盏置于一旁的桌案上,右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来,与左手上的信细细对比。
看得出来,右手上的红笺信纸有些陈旧,而左手上的却是崭新的,他又拿起桌上一张纸,又仔细辨认一番。
“哈哈哈——”
蓦地他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没想到啊,尹漠颜真的是个女的!”
宁元启眼风一扫,见一旁的少年静静伫立,无悲无喜的样子,心中一动:“这件事她做的不错。”
罗清怔愣一瞬,显然不知他所指的人是谁。
“罗清,乔然怎么还没动身?”
“禀盟主,少主好像自有考量,还有一事,属下觉得应该让盟主知道。”
“说。”
“属下得知今晨少主悄悄从‘烟笼阁’出来,看样子似乎呆了许久。”
“什么?怎么不早说?”宁元启的脸蓦地阴沉下来,双眸染上赤红,出手便是一掌。
罗清的身子猛地撞击到身后的柱子上,心中一阵翻涌,嘴角已是流出血来:“属下正是来禀报此事,盟主恰巧收到来信,属下见盟主看得认真,不便打扰,便等了一会儿。”
“罢了,方才是本座一时恼怒,好了,你下去调息调息,去把乔然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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