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示意停止前进,洪鄂尼马察用手里的大剑指了指那个盒子,“那是什么?”
一个小兵赶紧跑过去,“回禀牛录额真,是一个南蛮子的漆盒!”
“漆盒?多半是南蛮子逃命的时候扔下的!”洪鄂尼马察努了努嘴,“带上!”
“喳!”小兵抱起漆盒,刚要往回走
轰的一声巨响
漆盒在那小兵怀中爆炸,巨大的响声和飞溅的木屑扑打在洪鄂尼马察胯下的战马面门上
“吁~~~”战马一声长嘶,狂叫乱跳起来,洪鄂尼马察猝不及防,一头摔下马来
清兵们也是一阵骚动,只见方才抱着漆盒的小兵被炸的粉碎,只剩下两只脚还留在原地,其余部分被炸成无数肉块,散了一地
“一定是南蛮子的诡计!”洪鄂尼马察狼狈地要爬起身来,把粘在自己脸上的血肉抹去
洪鄂尼马察双手还没离地,只听铛的一声,洪鄂尼马察的脑袋好像被人重重一击,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几乎扭断脖子。这一下打得洪鄂尼马察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没等洪鄂尼马察反应过来,啪——啪啪啪,一阵枪声象连珠炮一样响起,毫无准备的清兵立刻就有十几个人中弹倒地
“嗷!”
“啊!”
“放箭!——放箭!”清兵小头目一面嘶吼,一面指挥清兵漫无目的地朝着周围树林胡乱放箭,强有力的重箭射在树干上,落入灌木丛中,好似泥牛入海悄无消息
几个小兵把洪鄂尼马察扶起来,只见他的铁盔前额上嵌进了一颗圆形弹丸,这颗弹丸使得铁盔凹陷,卡住了洪鄂尼马察的脑袋,血顺着额角缓缓地流淌下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洪鄂尼马察不顾疼痛,硬是把铁盔从脑袋上拽了下来
“南蛮子出来!”
“南蛮子出来!”
周围静悄悄地,除了回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骄横的清兵开始紧张起来,他们不断地东张西望,似乎每一颗树后都藏着一个南蛮子
“额真~”一个清兵塔坦一面紧张地四处张望,一面问洪鄂尼马察道:“额真,咱们似乎是进了南蛮子的圈套了,要不先撤退吧?”
洪鄂尼马察用手掌擦了擦额头的鲜血,又看了看深深陷入铁盔,差点要了他命的那颗弹丸,“混账东西,南蛮子的面都没见着,你就要落荒而逃,亏你还是八旗健儿,回去叫其余七旗笑话我们镶红旗的人胆小!”洪鄂尼马察将变了形无法再带的头盔扔到一边,从地上捡起女真大剑,喝道:“镶红旗的勇士们,给我继续前进,直到找到那些南蛮子!!”
“喳!”
声音依旧响亮,只是明显底气不足
清兵继续搜索前进,但是度明显慢了下来,洪鄂尼马察把弓箭手安排在道路两侧,一旦现异常,可以不等下令自行放箭射杀。于是,成了惊弓之鸟的清兵没走出几步就朝树林或灌木丛里射几箭,等走出山麓时,这队清兵的箭已经消耗了大半
“鞑子来啦!快逃命啊!”忽然,在洪鄂尼马察队前远处出现了几个农夫,他们一见到清兵就大声呼喊着向东奔逃。很快,逃命的呼喊此起彼伏,百余名农夫象受惊的羊群一样,在洪鄂尼马察的面前四散奔逃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洪鄂尼马察狰狞地笑道:“看,这些南蛮子见了我们象见了鬼一样害怕,杀光他们~”
杀戮的渴望将清兵心头的阴云一扫而空,他们兴奋滴呼喊着,骑着马或是徒步冲向那些逃跑的农夫,所有清兵都陶醉于即将唾手可得的杀戮快感,谁都没有注意到道路两边的泥土有新翻动过的痕迹
“哎呀!”一个清兵塔坦脚下被一根绳索绊倒,摔了一个嘴吭泥。“他娘~~”这个清兵塔坦张嘴欲骂,还没等他脏话出口,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气浪将他抛上空中,又撕得粉碎
其他清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的大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夹杂泥土、碎石、铁屑的气浪从道路两边的地下喷涌而出,瞬间就把他们的身影吞没。清兵的身体像纸片一样被无法抗拒的力量肆意撕扯着、蹂躏着、炽热的空气灌入清兵的口鼻,使得他们无法呼吸。飞溅的碎石和铁屑钻进清兵的眼睛、割开他们的皮肉,即便他们早已满面鲜血、血肉模糊依旧乐此不疲。
硝烟退去,靠近道路两侧最近的清兵弓箭手无一幸免,他们有的用双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吼叫着。有的裸露在外小腿被单片剥去皮肉,露路森然白骨,更有甚者整条腿都被炸飞,象蛆虫一样蠕动挣扎着
“啊~~~~”洪鄂尼马察仰天长啸,他满是横肉的脸上被单片割除了道道血痕,“出来~~出来~~”他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如同落入陷阱的伤兽,“出来~~南蛮子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梆子响和扑面而来的密集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