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怜闻言,面颊顿生飞红,放下果盘连忙退到一边,与冷面不语的深雪站在一处。≥ ≦
“咦?这位姐姐也生得不错。”
随着浅怜移动的身影,赵亦的注意又被站在帐下差点被挡住的深雪吸引,不由站起身来,往二人身边走去。
然而深雪却连眉眼抬都没抬,似乎完全脱离于众人之外,更不为赵亦的撩拨所动。
“姐姐你可愿跟我回侯府?”
站在深雪面前,赵亦挑着桃花眼轻笑,然而却只得深雪一句:“婢子不愿。”
这时华宸也已经走了过来,将赵亦准备抬扇挑起深雪下巴的手按下,笑道:
“我身边也就这两个丫头,你若是讨了去,莫不是日后更衣梳头都得让我亲自动手?”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赶明儿,哦不,就现在,我马上让人给宸表兄府上送来十个八个婢女,管保听话又手巧,这样来换表兄这两个丫头,您看怎么样?”
赵亦用折扇在华宸的胸口拍了拍,挤眉弄眼道。
“你身边的姑娘各个生得貌美如花,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是可赛天仙的,又为什么偏生对我身边这两个念念不忘?”
谁人不知小安国侯赵亦最喜欢美人儿,光是院子里的婢女就有十二个,都是他从各处搜罗来的美貌姑子,温婉明艳娇嗔楚楚各态皆有,一打开门只如进了花园一般,如今竟然对自己的婢女记挂起来,只怕不过是随口之言。
“宸表兄说的不错,可是俗话说得好啊,山珍海味吃惯了,青菜豆腐却也别有滋味不是?如今我思来想去,好像府中偏生差这么一个冷美人,这会儿在宸表兄这里见到了,自然得讨了回去不是?”
“深雪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了,她不愿意,我自然也不好强迫她,而且惯了她服侍,若是突然换了人,我也不习惯。你不妨换个人挑,若是挑不出来,表兄也可以帮你留心着。”
“宸表兄这话可当真?”赵亦眉眼弯笑,望着华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华宸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将自及方才的话又回味了一遍,觉得的确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又点了点头:“自然当真。”
猛一合扇,赵亦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那好!表弟府中还差一个胆大心细的当家主母,我我瞧着鸾歌姑娘倒是不错,您将她给我了怎么样?”
“你说鸾歌?”
华宸的面色微动,赵亦这小子,前面说了那么多有的没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正是。”
“这我可做不了主。”华宸笑了笑,面上渐渐显出几分认真来,“鸾歌姑娘只是客居于此,并不是我府上的婢子,这种事情,我并不能做主意。”
“又是客居于此……难不成鸾歌姑娘也是一个父母双亡的?”
赵亦随口道,可是华宸的脸色却变了变。
知道赵亦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小孩性子,可是听他提及到岚姮的事情,心头还是有些激然。
“鸾歌姑娘家里的情况,为兄并不知道,她师兄是我府上新请的幕僚,她只是暂居于此罢了。”
碍于情面,华宸将心头的波澜掩下,耐着性子解释道,又说:
“你今日既是来谢过鸾歌姑娘救命之恩的,那最好就事论事,你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疯魔话,无异于直接打华玥的脸,没得给鸾歌添麻烦。毕竟华玥这样的身份,鸾歌并不能招惹地起。”
“我这怎么能叫给她添麻烦?又关华玥那个臭丫头什么事儿?人家鸾歌姑娘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有错吗?她华玥不开心那是她的事儿,我娶谁又喜欢谁是我的事儿,要是她一辈子都想不通这个道理,我还能一辈子都不娶媳妇儿不成?就算我答应,我爹他还不答应呢!”
“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华宸望着赵亦,对他这撒泼一般的言语很是不满:
“你前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不恭顺淑德的理由训斥了华玥,后脚却又用胆大心细的理由找上鸾歌,同一个性子被你说成两个样,这且不说;说起来华玥也算是咱们嫡亲的表妹,虽说敬王叔常年不在府中,她的确是惯养娇生了些,可到底本性不坏,就算你不喜欢她,但小姑娘的面皮薄,作为表兄你也该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想。这样下去,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她要是想着以后怎样见人,就不会连我的意思问也不问就让皇舅舅下旨赐婚——这不是赐婚,这是逼婚!我不是那些个想着靠她郡主身份往上爬的窝囊废,更不是那些逆来顺受被人踩一脚还说踩得好的人,我什么性子安阳城哪个人不知道?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该担着这么做的结果!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该被宠着让着?那这么说来媚香楼每一个想进我侯府的人,我都要带回了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她为了自己拿我的终身大事作筏子,我不乐意还就这么着了,皇舅舅罚了我我也认了,她华玥还想怎么样?
“宸表兄你心地善良,府中那个姑娘养了好几年,全心全意地对待着,结果怎么着?却被硕表兄一勾搭成了他的侧妃。你脾气好觉得姑娘家要被宠着照顾着,不跟她计较,甚至还送出那么多东西当陪嫁,我可没这么好心!若是换做了我,至少也得不让这样喜新厌旧三心二意的人不得安生!哪里还……”
“你说完了吗?”
华宸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望着赵亦的眼神中满是锋刃,整张脸也是寒铁般的冰冷,让赵亦回头望见的时候,顿时不寒而栗。
“宸表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说完了的话,就安静得坐着等,若是等不及,就先回你的侯府。”
华宸冷冷看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眼前的酒壶给自己满上。
“我……对不住……”
回过神来的赵亦也觉察出自己太过激动,到最后说出的话有些口无遮拦,只好低低地道了歉,然后也闷闷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眼见华宸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满上酒,浅怜扯了扯深雪的袖子。
这时一直冷面的深雪才走上前来,从华宸的手中将酒壶夺过:
“公子,客人还在。”
不能失态。
抬头望一眼面色无波的深雪,华宸的手顿了顿,由着她将手中的酒壶拿走换上茶壶,然后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多谢。”
看着深雪将酒壶放远,又站回原处,浅怜轻声道。
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个人在公子盛怒之时敢去招惹公子,也只有一个人能在招惹公子之后不会触怒与他,这个人,就是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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