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齐舅舅!”
岸边传来小衍欢呼的声音,鸾歌回过头来,瞧见他正摇摆着手臂在岸上呼喊,手中拿着一个糖人儿,齐安则正在他身后安静的持剑而立。
明王在她身后一笑,随即去舫尾持桨摇船,夏水细流,在圈圈水波中靠了岸。
小衍跳了上来,左看看右看看新奇道:“呀!这玩意儿可真有趣!宫里可没有呢!”
说着摸摸那舫舱,又摇摇船桨,欢喜的样子仿若见到什么难得的好玩意儿。
鸾歌抱了六两在旁,笑着看他像一个猴儿一般跳上蹿下,也不由笑开了怀。
只听明王对着齐安道:“怎的没给小衍买些好玩的东西?”
鸾歌闻此,当即道:“莫要如此,他还小,没得惯坏了他,出来玩玩就成了,若是大包小包拎着,不仅回宫不方便,更容易让他贪恋宫外繁华,玩物丧志。”
明王摆摆手,不以为意:“此言差矣,既是玩,便要玩个高兴,想要什么买什么,堂堂皇室子孙如何可以这般小家子气?连欢乐的自由都没有,倒不如民间孩童了。所谓玩物丧志,还是你太杞人忧天。”
鸾歌目光投向那边玩得正欢的小衍,道:“是不是玩物丧志,谁也说不准。不过既是他的选择,谁也无法替代或者改变。所以纵然我们再着急,最终还是要靠他决定不是?至少他的选择是不要。”
明王正要说什么,却见小衍回头对着鸾歌一笑,扮个鬼脸,鸾歌也是以另一样鬼脸对他,不禁有些释然:
不管旁人再怎么着急,最终的决定权都在当事人手中。到底怎么样,还是靠自己决定的。
看到鸾歌和小衍这般欢闹戏耍的样子,他不禁有些艳羡。当年的自己和阿姐也是这般模样吧?
只是多年不见,她还是当初通透达观却又童心未泯的少女,而自己已是浸淫于权力与利益之间,斟酌着地位与身份的俗人。
如今该说已说,阿姐心中定然是心明如镜,至少她这会还在欢谈笑语,不管怎样,情况也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那,就还有希望吧?
初夏日晴,水光潋滟,岸上游戏欢闹的孩童不在少数。不远处街上的叫卖声、路人观赏杂耍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寻常人家的幸福,这般简单易得,虽无锦衣华服、如花美眷,但此等欢乐祥和,睹者莫不惟愿岁月静好,此乐常驻永存。
六两扯了扯鸾歌的袖子,嘤嘤叫上两声。鸾歌闻此,回过头来,往岸边瞧去,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舒阳正横躺在岸边一棵柳树的枝桠上,头枕双手,单腿曲起,身上的衣摆垂下来,那副闲散舒适的模样,当真羡煞旁人。
明王顺着鸾歌的目光瞧去,待望见那树上的人,也是微微留了心,但见他一直躺在那里像睡着一般,便也不再多想。
鸾歌抱起六两,把脸在它脖子上蹭了蹭,心道:“莫着急,舒阳在明王面前一直是老者模样,今日却是寻常少年模样,并不用担心他能觉察出来。再者他也没带阿蓝不是?”
六两摇摇尾巴,从她怀中跳下,跑去一旁和小衍逗弄,感情它还是没有忘记昨儿个被欺负的事情。
鸾歌扑哧一笑,同明王一起看着一人一狐在画舫上你追我赶不亦乐乎。
小衍被六两追得爬上了桅杆,但六两一跳,却到了他头顶的地方,蹲坐在他头上。小衍一怒,六两却又爬的更高。他追赶不上,滑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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