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好东西来?
平时春天雨水不多,想来也是疏于防范,谁知道这次莫名其妙的就来这么久的暴雨呢。
“五哥最近有的忙了,手底下的官员闲散了这么久,最近看着五哥得势,越发连善后都懒得做,太子手里捏着的把柄不少,大概发作起来,父皇也很头疼。”
易北侧头,看着江梨,眼角眉梢皆透着妖孽。
“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我有个把柄捏在五哥手里么,现在是时候了。”
下雨好啊,雨水一冲,什么痕迹都被冲没了,简直就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上佳天气。
何况最近五皇子一直忙于给手底下官员擦屁股,压根没闲工夫来管自己是否与太子勾结。
江梨心中猛地一动,继而便有些心虚了起来。
她是死过三次的人没错,但她也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自己杀过人啊。
虽然说从理智上来说,她是坚定不移的认为那位守卫小哥决不能留,但是就感情上来说,于杀人灭口这一道上,江梨确实还是个雏。
“我已经和皇后娘娘说好,以你过几天要去宣德侯夫人家走动为由,带你出宫。”
除此之外,他也的确需要再见一次五皇子,有些事情,总也要趁乱推动一下才好。
既然什么都已经提前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件事。
袁冼早些外放,对自己也有好处。
江梨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不得不说,作为暗卫来说,孟陵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狗腿。
江梨和易北在宣德侯府中不过待了小半天的功夫,江梨被侯夫人拉着手嘘寒问暖,最后还硬往江梨手上套了个翡翠飘花的小镯子,易北则和侯夫人家的几位公子谈天说地,然后就赶在侯夫人留午饭前,以回去太晚贤妃担心为由,告辞出来。
碧云提前去给江梨准备马车,易北支开侯府引路的小丫鬟,然后孟陵嗖的一声,从天而降,一手一个,提溜起两只活人,飞檐走壁,越过房梁,把俩人放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尽管江梨已经猜出易北想要带自己来看什么,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当那位守卫小哥苍白的脸以及一大滩血迹晕染在面前的水坑里时,江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站立的姿势。
孟陵给易北俯身行礼。
“殿下吩咐,已经完成。”
易北紧紧抓住江梨的手,目光透过雨帘,坚定而灼热。
“我想你一直都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
易北语气缓慢,却带着无法阻止的,一往无前的气势。
“但是我想你还不是很清楚,我选择的这一条,到底是什么路。”
易北拉着江梨的手,把她往守卫小哥的尸体面前带了一步。
“这条路一旦选择,我没有任何退路。”
江梨浑浑噩噩,跟着易北往前迈了一小步。
“你和我说过,不管如何,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一直都记得。”
易北凑近江梨,近乎诱惑般在她耳边轻语。
“如果你选择了我,你也不会有任何退路。”
江梨脑子一片空白,易北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凑在一起的话,似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炸开,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字拼成一句完整的话。
易北轻轻推了江梨一把。
“那么,给我看看你的决心吧。”
江梨缓缓侧头,看了易北一眼。
然后目光越过易北,又看了在一边站得笔直,还不忘给自己俩人撑伞的孟陵。
孟陵的目光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易北看着自己,目光依然坚定有神。
又或许,其中还带着隐隐的期待与希望。
江梨咬咬嘴唇,只希望自己不要看错。
易北又轻轻推了江梨一把。
后者闭起眼睛,似乎是下定天大决心一般,虽然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但依然缓慢的蹲下身来,慢慢把手放在了面前的血水里。
易北俯身,飞快的把江梨拉了起来,从怀中掏出锦帕,替江梨仔细把手擦干净。
孟陵一声不吭,又把俩人送回了侯府。
江梨白着一张脸,无论碧云怎么问她是否不舒服,都默不作声。
一直到回宫之后,江梨才说了一句话。
“晚饭不吃,不用送了。”
易北在一边也一言不发,碧云差点没急哭,回宫立马禀明贤妃请来太医,把脉的结果却是县主一切正常,只是神色倦怠需要休息。
江梨闻言,蒙上被子,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