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虚软无力地拧动门把,看过去,君子泽的状况比她想象得好。
灯光下,他穿着镶金边的银白衬衣,坐在病床上试图活动手腕,几缕额发遮挡住漆黑乌亮的眸,侧脸如玉雕般白皙,令人惊艳的俊美非凡。
“怎么站在门口?”君子泽侧首,淡道。
“你的手……”每说一个字,傅染的心脏就被重石压一下,闷闷的痛。
画就是君子泽的魂,他为画疯,为画狂,如果这次的事影响到他的手,他会……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不会有影响。”
“……为什么?”傅染扶住白墙,勉强支撑自己的身子。
为什么?事实还不够清楚吗,因为他……因为他……
不能回报的感情,沉重得让她透不过气。
“因为我欠你一次。裸画的事,这次彻底还清了。”君子泽晃了晃受伤的右手,惬意轻松道,“傅染,下次你不能再说那些要报复我的话了。我五天后就去法国,祝福我在异国爱情事业双丰收吧。”
既然他都要去法国了,何必再给她增添压力。
彻底成全她和邵擎天,让她和心爱的男人心无隔阂的在一起,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哈?
傅染的心一窒,而后好似重新鲜活起来,勃勃跳动,“你是说……没有没有,我那时候也是气坏了,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你一定会爱情事业双丰收。”
她真恨不得狠扇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能那么自恋,他只是稍微和她走得近些,她就以为他喜欢她,其实哪来的那么多喜欢……
傅染松了一口气,人也自在许多,问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帮你买。”
君子泽不客气地报出一系列菜品,算得上昂贵,傅染忙去买。
他用手救了她的脸蛋,她这只是请他吃顿几千块钱的饭而已。
结果君磊比邵擎天更快到达医院,不知是君子泽对君磊说了什么还是怎么的,君磊只瞪了傅染一眼,并没有为难她。
邵擎天一赶到医院,傅染就冲进他怀里寻求安慰,抑制不住低泣起来。
被跟踪时她没哭,险些被划破脸蛋她也没哭……只是在看见邵擎天的那刹那好想哭,想把心底的委屈翻出来给他看。
“邵擎天,我有直觉,有人要对付我。你不在,我好怕,我不知道该去找谁……”
邵擎天沉声应了声,轻拍着她的纤背,眸子严寒如冰。
邵擎天安抚好傅染后,就进到病房看君子泽。
“这次傅染的事谢谢你,我欠你一次。”邵擎天一手插兜,眸子清冷,定眼直视君子泽。
“不必了,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出手,你真有心就守好她。我在超市门口看见她的时候,她脸色惨白,一个劲往人多的地方钻……”
君子泽顿住,他看见惊慌失措的傅染时,整颗心都揪起来,心疼得不行。
他很想,很想将那样的她抱在怀里。
“对了,那两名跟踪犯已经抓住送去警局,我看那两人是受人唆使,你最好尽快找出幕后推手,免得她再遇见相似的情况。”君子泽道。
邵擎天眸色深邃,凝视君子泽,这是他第一次不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