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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豪车呼啸而驶,邵擎天习惯性地摸向脖颈戒指寻求慰藉,但一触才发现那处光滑无比。他又确认般连摸了好几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戒指呢,他的戒指哪去了?……
他把他们的定情戒指弄丢了……
邵擎天内心的空洞不断扩大,嗖嗖地刮着阴沉的冷风。浑身力气在消散,心脏倏地窒息,连躯体四肢都变得麻木僵硬。
“回会场,快。给我回会场!”嘶哑厉吼的嗓音不见了往日的杀伐决断,那颤抖的声线,甚至泄露出一丝脆弱。
奢豪的宾利雅致疯狂掉头。
车子还未停稳,邵擎天就打开车门,疾步冲进会场。
“砰”的一声对撞,他和一个刚出会场的女人撞到一起。
四目相对。这刻,连世界都为他们沉默。
远方街头好似有放荡歌女不羁吟唱:人世间啊,所有的分离,都是为了久别重逢。
“你回来,是找这个吗?”傅染松开手心,一枚戒指坠落而下,扯着银链荡了荡。
黯淡的光泽好似逆转时空,奔腾不息地回到那年那夜。
……
十二年前,白洲市,香榭别墅区。
夏雨忽至,碎冰似拍打在玻璃窗上,霹雳啪啦作响。
傅染刚打开窗户,一道湿漉漉的高大黑影就闪了进来。
男人爬窗而入,脱掉湿透的T恤,随性不羁地在短发上擦了几下,水滴四溅,偶尔贲起的手臂刚健有力。
这是一个扔进广大人群里也能鹤立鸡群的英挺男人。
他拥有一副标准衣架子的九头身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五官轮廓尤其深,带点混血的感觉,眸子犹如黑曜石般耀眼,但在灯光下又不是纯粹的黑色,带着点点的褐,薄唇犹如刀刃,好似伸手碰一下,就会割破指腹。
“你也真是的,半路下起雨了,就应该先找个地方躲雨啊。”傅染把窗户关上后,抢过邵擎天的黑T恤,又把他推进浴室,“你先去浴室洗个澡,我去我爸的衣帽间拿条短裤给你。”
“别麻烦了,被你爸发现我在你房里得不偿失。”邵擎天攥住傅染的手腕。一贯波澜不惊的幽暗鹰眸比夜更深,比海更沉。
“我会小心。”
话罢,傅染就风一般跑出去。成功偷到短裤回来,她在关门时顺手锁上了门。
他已在浴室洗澡,围上了浴帘布。当她将干净短裤递给正在淋浴的他时,两人指尖相触,顿了顿。
但那几秒的停顿太过短暂,短到容易让人以为是错觉。
逼仄幽香的浴室,暴风雨般的淋浴声,他在洗澡,傅染屏住呼吸在这头的盥洗台帮他洗湿了的T恤和短裤。
洗衣服时,傅染透过盥洗台上方的镜子,不小心瞥见半透明浴帘后那道模糊的高大男性身躯,竟有种骨头打颤的羞人感。
从始至终,他的模样都印在她的脑海里、心上,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肌垒分明的结实胸腹,利落修长的大长腿……还有那黑丛中蛰伏的笨拙硕大的物件,像只酣睡的丑兽……
思及此,傅染脸颊染上蔷薇色的光泽,心疯跳,快要得心脏病了。她快速把目光移开,默念南无阿米豆腐。
傅染把洗好的衣服晾到窗户透风处,邵擎天恰好也洗完澡走出来。他只着一件灰色短裤,肌理如凿的蜜合色胸膛似一大块玉石,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水滴,有些凝而未落,有些直往下淌。
她的心跳节拍声,合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好似那些步伐全都是踏在她心上!
脚步声渐渐近了,邵擎天从后方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