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说是她逼走的呢……
祁若玉一句话都不想再对玲盼儿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荷,道:“还不赶紧扶你家主子回宫休息!”
“是是是。”祁若玉的眼神太过凌厉,吓得小荷一哆嗦,赶紧扶着玲盼儿走了。
祁若玉却仿佛还不解气,对着杵在四周的太监们怒道:“都给朕滚!”
太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地跑了。
祁若玉紧紧捏着手里的那张纸,脸色越发暗沉。
他终于明白姬落涯易容却不彻底伪装的目的——是初栀自己要走的,姬落涯是来带初栀走的,为了掩人耳目才选择易容,可是姬落涯为了让他知道初栀并没有危险,才没有彻底伪装自己。
祁若玉冷笑一声。
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姬落涯,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告诉他初栀是安全的?
祁若玉的胸腔里一团怒火熊熊燃烧着,却不知道这份气到底是对谁。
但他知道,初栀会走,与玲盼儿脱不了关系。当初他杀了初露,初栀都留下来了,之前甚至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现在初栀却突然就离开了,毫无预兆,连一个好好的道别都不曾有。
而最近来找过初栀麻烦的就只有玲盼儿了,连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若不是玲盼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初栀断然不会走的这般决绝,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甚至叫来姬落涯带她走。
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祁若玉对玲盼儿越发气怒不已。如若不是看在政治联姻的份儿上,如若不是因为他与玲谙乐还有合作,此刻他杀了玲盼儿的心都有了。
可他现在不能动玲盼儿,只能降了她的位分。
祁若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纸上娟秀的字体,心脏不可抑制地微微疼痛着。
他从不知道,初栀居然也会有如此决绝的时候,决绝到连最后一面都是隔着纱帘相见的。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祁若玉手里的纸张,那白纸黑字分外鲜明——
《再抚一曲》
草堂西街,柳絮摇鹅雪
浣花溪水,送一季残蕊
曾忆落难,同床共枕眠
可记书房,书卷同处看
跋山涉水,为你江山荣华
瘦马轻裘,河山任我浪迹
再为你抚一曲
聚字绝不提
琴喑哑,举杯邀月饮
醉君处,归我心
最后再抚一曲
后会绝无期
长相忆,问信何处寄
君难定,唯心系
最后再抚一曲
为君绝弦音
经年后,长梦不愿醒
碧空尽,孤帆影
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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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冷风在耳边猎猎响起,初栀安静地窝在姬落涯的怀里,鼻息间都是熟悉的馥郁甜香,让她无比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