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既然他在这儿,那那小妮子肯定在附近,他扭头去看简子佩,这一看愣在原地。
简子佩就站在堂屋门口的八仙桌旁边,那是新人等会拜天地要用的,小姑娘脸蛋白白的,嘴唇殷红,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某个方向,淡淡微笑的模样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小妮子比以前还好看……”李明翰心里又痒痒起来,上次被打的伤痛早就抛到脑后,但那一股特殊的猪粪却时刻萦绕在鼻翼。
“娘的……”李明翰小声骂一句,装作不在意走向简子佩。
“佩佩?还认得姑父不?”他舔.着笑脸问。
简子佩方才正在看八仙桌上的遗像,因为奶奶刚才看到照片上的老人时眼里闪过怨恨,她就特别想知道奶奶和那人的恩怨,一点也没注意到李明翰在打量她。
但李明翰那粘腻又恶心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冷冷看她一眼,转身跑到彭巧林身边去。
“奶奶,那个人好奇怪……”
彭巧林正和人说话,听她小声嘟囔着也没放在心上。
李明翰却是脸色一变,这小丫头该不会知道他是打的什么心思吧?不会的不会的,要是知道她早就告诉大人了!
“婶儿,说话呢!”
彭巧林对这个油嘴滑舌的侄女婿没好感,淡淡点个头,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怎么没看见丽丽?她来了吧?”
“来了,在我妈家里喂孩子。”
“噢,来了就好。”
李明翰讪讪的,对面好几个妇女盯着他看,他没说两句就走了。
转身刚好碰到奥利尔,刚到他胸口的男孩一头撞在他胸膛上:“你干啥吃的!”
奥利尔作吃痛无辜的摸着鼻子:“你碰我的!”
“咋啦咋啦?”彭巧林嗓门很大,过来先摸摸孩子的鼻子,见奥利尔鼻头一片通红,面上嗔怪心中气恼。
她玩笑似的推一把李明翰:“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计较!”
李明翰摸着闷疼的胸口有苦难言:“我被他撞的疼死了!”
“得了啊!”彭巧林领着孩子就走,对奥利尔她是当亲孙子疼爱的,漫说奥利尔没把李明翰怎么着,就算把他撞疼了,他做长辈的还能跟小孩子计较,彭巧林心里对李明翰不屑更盛。
李明翰自认倒霉,骂骂咧咧的去外头男人堆里说话。
十点多,新郎新娘出来行礼,就是在堂屋门口放一张八仙桌,桌上放一只新瓷盆,司仪叫到来宾的名字,那亲戚把钱放到盆里,新郎新娘一起行礼磕头,当然新娘子只是象征性的磕一个头或者鞠躬,新郎官就是实打实磕三个头。
这一点大约也是最像以前婚礼的地方吧,简子佩刚开始新鲜,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新娘子脸色不大好,木着一张脸。
简子佩突然燃起熊熊八卦之火,难道简老大一家又干了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
简立军倒真的干了一件不厚道的事,当初定亲时说好的婚礼上请影楼的人来拍照留念,结果新娘子下车后连个相机都没看到,别说拍照了,新娘子心里憋着火,她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将就了!那婆家也不能怪她冷着脸!
这事不知道被谁传出来,等吃饭时在饭桌上传遍了。
“简立军还真是小气,小儿子一辈子的大事还这样省,这不让小两口置气么!”
“就是就是,随便卖头猪就把钱挣回来了,越有钱的越小气!”
这村子里对简立军羡慕嫉妒恨的不止一人,这下子算是找到把柄,群情激昂的说着简立军两口子做过的小气事。
彭巧林和简立军的儿媳女儿坐在一桌上,简丽丽怀里抱着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哭哭闹闹让人头疼不已,简丽丽一无所觉,吃的很是尽兴。
“二婶,早知道你把那房子给小三住还不如租给我,我早就想挪回来,住在李明翰他们那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大马路远的啥都干不了!”简丽丽极是羡慕新嫁过来的三弟妹,那么好的宅子呀!
彭巧林脸色如常:“住哪儿不是住?”
大儿媳脾气好,她男人有能力,并不把二婶家的房子放在眼里,“小村子里多安静,这路上跑的都是车,孩子都不敢撒手。”
马路上尽是新建工厂拉砖拉沙子的汽车,小孩子在路上走确实不安全。
宴席上谈天说地,吃的也算开心,只是还没吃到一半,就有人捂着肚子皱眉。
“怎么肚子疼?”
“诶哟,我也有点……”
“这菜是不是有问题……”
“诶哟疼我了,不行,找厕所……”桌上的人纷纷起身去附近人家借用厕所,上菜的小伙子傻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