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映雪不敢点头承认,只敢期期的瞅着他,求他对她还有一丝心软,对她的孩子施舍一点儿怜悯。
殊不知男人却说:“你走吧。”
走?走去哪儿?
顾映雪被囚禁了,地点在市北唐宅。
唐宅很大,市北整整一片小森林全是它的地盘,这里远离闹区,空气分外清新怡人,夜空繁星璀璨,九曲回廊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尽头。
听佣人说,回廊的尽头是唐宅的西门。
顾映雪眼巴巴望着,就像一只被斩断翅膀的小鸟,欲要逃离这里飞向天空。
她感觉自己是关在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只要一靠近围栏门,就立刻有佣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钻出来喝止她。
“夫人,大少爷交代过,您不能出去。”佣人板着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
顾映雪撇撇嘴,恋恋不舍的离开围栏门。
今天下午她从医院出来以后就被林叔载回唐宅,稍后有个年轻干练的男人呈上一份婚内协议要她签字。
协议很简单,只有三条:
一,不准提秦荛风;
二,不准提秦弈卓;
三,不准提顾映雪假冒顾北北的这些年发生的事。
“夫人,快签啊。”那个男人催促说。
顾映雪提笔问:“你是谁?”
“我是闵医生的助手,李含京。”
哦,想起来了,李含京就是刘婶的儿子,想当初他能攀上闵关绍这颗大树她还出过不少力呢。顾映雪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个年轻人十分亲切,问:“协议先放在这,等闵……等我老公回来以后我亲自签给他,你看可以吗?”
李含京不敢擅作主张,打电话询问了一番,挂断后道:“boss说可以。”转身欲走。
“啊啊……”顾映雪叫住他。
李含京回头:“夫人还有何吩咐?”
“我养了一只宠物狗,被落在我之前住的那家小公寓,你可不可以把它抱过来?对了,这是公寓的钥匙。”顾映雪从包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地址我给你写张纸条。”
撕拉——
一页纸被撕下。顾映雪在上面奋笔写着什么。
李含京拧眉,又打电话请示boss,换来句“她想如何都随她去,只要不离开唐宅”。李含京觉得这是默许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接过钥匙和纸条,退了出去。
“啊啊……”
又怎么了?已经转出房门的李含京脾气颇好的回来,耐着性子问:“夫人还有什么事?”
顾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公寓的阳台上有一盆花,可不可以帮我搬回来?”
“可以。”李含京应允道,说,“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不如一次性写完。”
顾映雪囧:“没了,麻烦你了。”其实还有一条,她想拿一些换洗衣服过来,可是李含京是个男的,她只能作罢,否则李含京会被闵关绍整得很惨。
唐宅很漂亮,房子大都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风韵典雅,造型简约,美轮美奂,巧夺天工。顾映雪矗立在一座粉白古堡建筑里的三层,隔窗远眺,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最终闵关绍还是心软了,答应为荛荛做手术,不过代价却是她被囚禁在唐宅,并且以后不能在他跟前提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爸爸,他说外面的事他帮她搞定,她的事业他帮她打理,她只需安安心心留在唐宅好好的伺候他就行了。
闵关绍说:“我会救那个孽种,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看见他,叫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他还说:“顾映雪,算上这次你们顾家共欠我三条人命,这笔账我要你用一辈子还。”
一辈子啊,好长的说。
顾映雪叹了口气,心说老天爷真爱捉弄人,怎么教他们结婚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首先是荛荛性命垂危。
其次是秦弈卓很奇怪。
最后是闵关绍,更奇怪。
婚礼上闵关绍明明很开心的,笑得也温和,尤其是看她的眼神,那么炙热,那么邪气,那么渴望,顾映雪万分确定,起码那时候的闵关绍还是好好的。后来他还叫她做便当带去医院呢,也挺和颜悦色的,心情应该不赖。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似乎一切变故都发生在院长办公室的流血事件。
秦弈卓被打了,闵关绍却完好无损。
秦弈卓肯定对闵关绍说了什么,以至于叫闵关绍气得打人。
还有荛荛,放以前闵关绍疼荛荛疼得跟什么似的,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他甚至说过只要荛荛愿意完全可以把他这个干爹当成亲爹。可是怎么一会儿的工夫闵关绍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变得那么厌恶这孩子呢?
顾映雪仔细回想,抽丝拨茧,层层递落,突然脑海中白光一闪。
“我最后问你,荛荛究竟是不是我儿子……我是ab型血,他是o型血……”
是了,ab型血的父母绝对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以前闵关绍疼荛荛是因为他以为荛荛是他的亲儿子,如今确定不是亲儿子,他第一感觉会怎么想?
我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搞甚至搞出孽种!
顾映雪头皮一怔,终于找到郁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