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说几句甜言蜜语便能逼得一个无辜少女精神崩溃,堕入魔障,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顾北北强行压抑下满腔悲愤,蹲下身拾起纸笔一字一句的写道:“我知道你父亲死得冤枉,你母亲更是不值,我也知道你恨顾开,恨到将他拉下台、逼死他女儿、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不算,现在终于轮到我这个侄女了是吗?说吧,你打算怎么报复我,但是在此之前我只有一个请求,给我个痛快。”
“我……”
关绍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一声响。
“关先生,等你有了决定只管告诉我,我一定配合,现在劳驾你离开,我不想看见你,出去左转就是小店的后门,慢走,不送。”写完,顾北北越过男人径自出了小仓库,周身磁场看似耀武扬威,底气十足,实则——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狂躁不止,伪装几近崩溃。
细白的双手捂上胸口,慢慢平复这揪心的折磨。天晓得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几乎用尽生命里全部的力气才能保持镇定,如果再多一会儿,她定溃不成军,甚至就连目光都不敢与之对视,哪怕一个轻微的眼神便能掏空她所有神经,凝固所有呼吸,直到窒息。
出来见凯莉忧心忡忡的样子,顾北北问:“你叫他来的?”
“呃……老板,我只是担心你拼工作太累所以才……”凯莉愧疚的说,低头做忏悔状。
“你怎么有他电话?”她追问。
“哦,你的手机落柜台了,小张说快捷键就是姐夫的电话。”说着,凯莉把手机物归原主。
姐夫?
顾北北疑惑的接过手机翻看,果然,快捷键不知何时被篡改,本该是秦弈卓的手机号换成了一串陌生号码。
她心里膈应,挥手欲删,却听——
“你敢删我电话我就敢当众吻你。”
关煞神不知好歹,枉顾主人的逐客令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甚至若无其事的找了张餐桌落座,挑衅的意味颇浓:“我说的到做得到,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他瞅着顾北北,的朱唇,意有所指。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顾北北咬唇,心里纠结一晌最终移开了手指。好吧,现在姑且服软,以后有的是机会删,她想。
身旁凯莉打量着关绍,小声犯嘀咕:“老板,我是不是办错事了?他真的是姐夫吗?”左看右看,不像,不像啊。
没错,那个男人真是姐夫。
想到什么,顾北北眼前一亮,吩咐道:“今天生意不好,跟大家说提早打烊。”看样子那尊煞神今天不会轻易离开了,她也不想叫外人看笑话,所以提早收工才是王道。
凯莉直抱怨:“可是一会儿就到下班高峰期,届时肯定人满为患……”想到白白错失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她这个心就疼的滴血。
“照我的话做。”
老板一锤定音,凯莉只得领命。
五分钟不到,清场完毕,顿时空荡荡的小店显得格外冷清,气流经空调一吹,阴风阵阵,惹得脊梁骨发毛。
顾北北不适的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又故作镇定的挺起胸膛坐男人对面,赶人:“你还不走?”
男人深深的望着她,低低唤了声:“雪儿……”
握笔的手沁出满手冷汗:“我是顾北北。”
就知道她不会承认。关绍不以为然,视线慢慢下移,最后停在她腰间,眸光晦暗不明。
顾北北以为他又要抓“怀孕”这茬,干脆坐实了这等乌龙:“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否则我报警。”只要他肯死心放过自己,她不介意撒下弥天大谎。
男人脸色一铁。
良久才道:“雪儿的左后腰有一块胎记,你敢不敢让我证实。”
刷——
顾北北的脸蛋僵得就像注射了过多肉毒杆菌,死活扯不出一丝干笑:“恩,我左耳跟后面有一颗红痣,天生的,造不了假,你要不要证实?”
刚落笔,就见对面男人突地起身,她惊得丢笔,慌乱逃窜。
“又想跑?”男人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这手,铁臂一伸轻而易举将其擒获,禁锢怀中紧紧抱着不放。
放开我!
顾北北拿美眸剜他,下一瞬悲催的惊觉t恤衫被撩起,她吓得小脸惨白,愈发挣扎的厉害:“啊……啊啊……”放开我。
怎料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她根本挣脱不掉。
唔——
细唇又惨遭强吻,吞并所有抗议。
她急得六神无主,冷不丁一个猛抬腿——
“嗷!”
一声惨叫,世界陷入沉寂。
……
“你还好吧?”罪魁祸首颇为关心的表示慰问。
关绍半弯着腰捂着自己的下|体,疼得冷汗倒流:“你……你竟敢……好!好样的!你给我……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用它……回报你今天的特别招待!”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芙蓉面一红,火辣火辣的烧,顾北北好心劝诫道:“姐夫,说话请自重。”
“你叫我什么?”男人怒。
她没出息的垂首避开他,盯着小本作思考状,不一会提笔做了下修改,却是在这句前面加上一个“前”字,最终变成了:
“前姐夫,说话请自重。”
“顾映雪!”吼。
“前姐夫,我是北北,你的前小姨子。”
“顾、映、雪、”咬牙切齿。
“前姐夫,我真的是北北,我左耳跟后长了颗红痣,姐姐没有,以前在顾家的时候佣人们认不清我们俩谁是谁,都是靠这颗痣区分开的,不信你看……”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