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瞒你,那是一家军火公司,叔祖有入股。”丰父心里豁然开朗。丰大老爷继续说:“不提郑?,且说郑佑和他祖母在郑?愤而离开后,也很生气。那郑佑心里觉得一本旧书而已,竟能让郑?如此愤怒,怕是有古怪,便蹲下拾起散落的零星纸片,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倒吓了一跳。其中有几片纸块儿连起来,竟是这样一句话——‘火器之利,可远程制敌’。他问丫鬟那是一本什么书,得到回答说是一本关于诗文的书,心里想得便多了。”
丰父眼底有几分茫然:“可是,他家这等私密之事,大哥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详细?”丰大夫人笑道:“小叔啊,这世上只有不想知道的东西,没有不能知道的事情。要不古语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
说着,丰大夫人笑道:“后面的还是我说罢,再让你哥哥讲下去,怕不知还要牵扯上多少旧事渊源呢……且说郑佑回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他父亲郑格。也赶得巧了,当他将郑?的画成像给郑格看时,被前来的管家认出。原来当日他路经丰府时,见到了郑?进丰府。这下郑佑想起传说中闹得满城风云的九层冠,竟起了用我丰府之物换他郑府发达的念头。也是,无论是被误传的九层冠,还是天祖所创之火器制造技法,哪一个上递到朝廷,都能让他们家一路发迹,至于咱们丰府呢?反正死活自然不干他家的事。”
丰大夫人嘲讽一笑:“也亏他家自诩为读书之人,竟腆着脸来咱们府里要和高祖密谈,气得高祖怒而直道,他郑家无凭无据竟异想天开欲陷害咱家于不义,实在无耻至极,这般讹诈作为真是斯文扫地。这事在当时闹得极大,竟闹到大理寺,最后郑佑在他儿子百岁儿那天,被大理寺少卿判了杖责。也是从那时候起,郑、丰两家就反目成仇了。”
丰父挠挠头问:“那缘何两家人都说当初的缘由记不清?”
丰大老爷道:“郑家人可能是真的没将这等没脸之事告知子孙、也可能是装傻卖乖,谁晓得呢。不过郑稽却很可能清楚些,不然他不会生出这些事来。”
丰夫人恍然:“他们这般想结亲,竟是对那些火器并未死心?”
丰大老爷道:“听闻朝廷也在造火器,只是好多关节卡住,东西造出来并不经用,效果也不甚理想。怕是他家邀功之心未死,事端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消停了。”
丰父又问:“我还是不明白那九层冠有何稀奇,竟让郑府几辈人盯了近一甲子。”
丰大老爷问他:“你可还记得家中书册里关于它的描述?”
“九层冠,初看只一,然左旋之,层从内而出,右旋之则固。共九层,九层出,形似塔,以供愚人消遣之用。”丰父背道,“这是天祖杂记所述。”
丰大老爷一叹:“原本只是一个机关之物,却被人们传成了不世之宝!……因为它天祖竟丢了性命。总之,可惜咱家这位天资聪慧、豁达明睿的先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