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呀……”
睡在摇篮中刚满月的婴儿有些不自在的挥舞着手臂,虽然眼睛还未睁开,但好像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正围在自己四周,终于皱起还未长出眉毛的眉头,哼哼了两声后,大哭了起来:“呜……哇哇哇啊……”
“哎呀哎呀,他哭了呢。”
“哭了哭了~”
“是不是饿了?人类要吃什么?”
“这只大青虫给你吃吧,不哭啊~”
在摇篮的四周,几个奇形怪状的生物,围着那小小的婴儿,其中一个还想把爪子里的一条肥硕的大青虫,想往婴儿的嘴里塞。
“刷——”这时屋子的拉门被人打开,原本围在摇篮周围的妖物们马上作鸟兽散,但还是有一只慢了一步,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掐住了脖子。
因为听到婴儿的哭声,而跑过屋里来看的昴流松了口气,“总算抓到一个了。”
他看着红莲把那只妖怪带出去,走到摇篮边,伸出手轻拍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婴儿,“乖喔,妖怪已经不在了,乖乖,贵志最乖了。”
但明显他这样的安抚,对正哭到兴头上的婴儿来说,完全没有作用;就在昴流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边的人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带在哭的婴儿,姿势非常熟练的把他搂到怀中,一手轻轻的拍着婴儿的背:“身为男子,便是天生的战士,怎可这么轻易的落泪?”
在对方那熟练的拍哄下,名叫贵志的小婴儿很快就不哭了,只是还时不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哼声,在对方的安抚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昴流看着迪卢木多又轻手轻脚的把婴儿放进摇篮里,一时间觉得非常神奇,等到两人离开屋子,关好拉门,昴流才伸手拉了一下迪卢木多的衣袖:“迪卢木多很会哄小孩呢,真是出乎意料。”
听到他这么说,迪卢木多微微一笑,扭头看了下关上的拉门,露出个有些怀念的神情:“因为以前也曾养过几个孩子……”
“啊,对了,传说你和公主一起生了四子一女,五个孩子呢。”昴流想起看过的关于迪卢木多的传说,然后又露出了有点困扰的神情:“可是……好像……”在他所梦到的关于对方的一生里,好像并且没有真的与公主结为夫妻……
“啊。”这时迪卢木多露出个有些微妙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那几个孩子,是我在逃亡的岁月中,收养的失去了双亲的孤儿。但是格兰妮公主似乎不想在回去之后再次被国王嫁人,所以,她一直声称那几个孩子是与我所生。”
这大概也是让芬恩更加不想原谅迪卢木多的原因之一吧,该说女人果然是一种难以理解又充满执念的生物么?
昴流微微的抽搐了下嘴角,然后目光落在对方那被喻为“光辉之貌”的俊美脸庞上,看着对方眼角那颗黑痣,他有些好奇的开了口:“呃……难道迪卢木多你从未和公主……”
听到昴流这有些欲言有止的语气,迪卢木多有些惊讶的看向身边的少年:“公主于我而言,是昔日君主的未婚妻,无论如何,都不可有不敬的举动。”
说完这一句之后,他转过身面向昴流,然后执起了对方的右手,看着上面那鲜红的印记,继续说道:“当然,我也有过一些情人,也有过……爱恋之人。但是……”他松开了握着昴流的手,抬起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但是,我已经无法忆起对方的相貌……不,不止是相貌,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长得如何,说着怎样的话语,有过怎样的经历,我都无法忆起;曾经,我应该是非常深切的爱着对方的,但在对方喝下魔法金杯中的泉水之后,我就再也记不起来了。我能记得的,只有在为那人去抢夺魔法杯时,那急切的、焦躁的、害怕失去的心情。哈……竟然不知不觉的说了这么多,吾主……您,为何在流泪?!”*
昴流一直仰头看着迪卢木多的侧脸,只到对方扭过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听迪卢木多说着自己的过去时,哭了出来。
“啊。”昴流忙抬手,想手衣袖去擦掉脸上的泪水,而迪卢木多却更早他一步,伸出双手,用拇指轻轻地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您无须为我流泪,吾主。于我而言,那些都是已经陈封的过往,我现在所追随的,是您所走的道路。您的心之所向,才是我剑之所指。”说着这些话的迪卢木多单膝跪在了昴流的身前。
“我说……你不来审一下这个妖怪吗?那我把它除掉了。”这时腾蛇又返了回来,手中还拎着之前被他抓住的那只妖怪;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
“啊,不好意思,夏目先生,我马上就来。”昴流忙和那名男子说道,然后对迪卢木多笑了下,就跟转身跟着对方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到了前屋,迪卢木多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湿痕,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上去,咸涩的味道通过舌尖传达给他的大脑。
仰起头,手掌覆上双眼,过了许久,才又慢慢的放下双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迪卢木多抬起脚向外走去。
……
“所以,你们是来找铃子的?”和那只妖怪沟通了半天,昴流终于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让腾蛇把那只妖怪放掉,昴流整理了下,才对请自己过来的年青男人说道:“夏目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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