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好好休息,同时补一补。”说着,裴尧远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过你这次出门连安儿和舒儿都没带,是去作甚?”
“没什么。”叶结蔓自然不便和裴尧远说小如被害的事,只是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回答的疲累模样。她转头瞥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知道自己怕是昏迷了好几个时辰。见裴尧远神色有些不满,转移话题道,“我瞧三哥神色有些憔悴,我如今既然已经醒了,不如你先回去睡罢。”
裴尧远还是有些不放心,面色踟蹰地望着叶结蔓:“我没事,倒是你,脸色怎的这般差。”
叶结蔓抬手摸了摸脸,触觉冰凉,心底滑过一阵叹息,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然而她并不想深究,很快又抛开了去,只朝裴尧远笑了笑:“三哥不用担心,我睡一会就好了。”
“那……等你吃完东西我再走罢。我让舒儿帮你热着,就算没什么胃口,多少也吃些,否则你身子怕是吃不消。”言罢,裴尧远朝舒儿使了个眼色,舒儿领命退了下去。
见状,叶结蔓也只好颔首应了,见裴尧远视线怜惜地落在自己身上,颇有几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甫一转去,一抹白色身影骤然映入自己的眼中。
床榻不远处,纪西舞双手环胸斜身倚靠在窗户旁。身后窗扉半开,月光倾斜而下,将一身白衣的纪西舞笼罩了进,衬得对方那一身白衣看起来显得流光四溢,竟有几分通透似琉璃。也不知这般注视了自己多久,纪西舞那一双红眸直直地与自己对了上,望得叶结蔓心中一跳,刹那间竟有些脸热。如今时间紧迫,她本以为纪西舞已经趁夜离了开去探查事情,这才没有一醒来就找寻对方。没想到……纪西舞竟然一直在房间里,且自她醒来都没有说一句话,反常地沉默着。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裴尧远已经又开了口:“离纪小姐下葬没有多少时日了,爹娘那里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处理好事情回来。到时候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回去时我帮你去弄些上好的补药……”
叶结蔓却来不及听完,听到前面心里一惊,猛地打断了裴尧远的话:“还有几日?”
“嗯?”
“我是指,离纪小姐下葬还有几日?”
裴尧远虽觉叶结蔓反应奇怪,但还是应了:“在四天后,怎么了?”
叶结蔓床榻上的手颤了颤,目光望向纪西舞,见对方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才猛然惊觉时间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也即是说,四日后若是还找不到凶手,她岂不是就要回去裴府了?那纪西舞……怎么办?不,以纪西舞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报仇。难道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思绪烦乱间,手忽然被握了紧。叶结蔓这才回过神来,见裴尧远担忧地望着自己,手正按在了她的手上紧紧握着。见状,叶结蔓心思一乱,连忙伸手去抽自己的手。
裴尧远微微一怔,似乎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所幸舒儿及时端着一直热着的补药进了门,这才化解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尴尬。裴尧远作势接了过来,温言道:“来,吃一些罢。”
叶结蔓脸有些热,想要唤舒儿和安儿,这才发现一直沉默地安儿红着眼,舒儿正拉着她在一旁安抚她,想来还没从白日小如的意外中恢复过来。这么一耽搁,叶结蔓已经慢了一步,裴尧远执着勺子递到了她的唇边。叶结蔓抬眼飞快地往窗边的纪西舞那里瞟了一眼,见她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这个方向,一时也猜不透对方心思。无奈之下,叶结蔓只得张嘴将东西吞入口中。
裴尧远动作温柔地坐在床边喂着叶结蔓,目光柔软,望着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往自己看一眼的叶结蔓,只道对方是羞涩,唇边不由挂上了淡淡微笑。这几夜因家族生意带来的烦忧似乎也得以褪去了些。
事实上,叶结蔓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只盼快些将东西吃完。也不知囫囵吞了几口,叶结蔓终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连忙阻了裴尧远的手,客气道:“我饱了。”
裴尧远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不需要再吃一些吗?”
叶结蔓连忙摇摇头,朝他笑了笑:“不用了,三哥。我觉得有些困了,时候不早,你也去休息罢。”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裴尧远这才自床榻边站了起来,俯身替叶结蔓体贴地拉好被褥,嘱咐道,“大夫开的药一日三次,舒儿会负责帮你熬好。这段时间切莫再乱走了。”
“我知道了,谢谢三哥关心。”
叶结蔓笑着望着裴尧远离开,朝一旁的舒儿和安儿道:“你们也去睡罢。”
“是。”
直到望着门被关上,叶结蔓才敢明目张胆地望向一直倚在窗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纪西舞。不知是不是方才裴尧远喂食的亲密举动,叶结蔓面对纪西舞心里竟有些忐忑,试探性地开了口:“你一直在房间,没出去么?”
闻言,纪西舞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就在叶结蔓尴尬地想要再说话时,纪西舞偏了偏头,终于冷冷丢下话来:“我作甚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好少,伐开心,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