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色暗了下来,殿内光线也不甚明亮,安冉烨皱眉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父皇?你怎么来了?”
“朕来瞧瞧,你说的话,朕都听见了,”安怀顿了一下,见安冉烨又冷了眉眼,便知道他误会了,忙道,“天色
醋缸王爷:神医宠妃不许跑,第一百二十七章你一个人白头就好,第2页
不早了,你快些回府-,看看画儿那丫头吓着了没有?其他的事,你做主就好,朕,不会插手的。”
安冉烨一听这话,知道安怀是顺着他的心思来的,便不再担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凤寰宫。
安怀与许皇后在沉默中对坐了许久,那香炉中的香终是烧尽了,渐渐的香味也消散了,那守在殿外的苏公公抿唇进来点亮了灯烛,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我做的那些事,老三说你都是知道的,你心底里一定恨死我了-?”许皇后打破沉默,望着安怀的眼底,隐约还有爱意划过。
“当初是恨的,之后不恨了,就像烨儿说的,你也过得不顺心,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折腾自己也并没有过的如何舒心,”安怀浅声一叹,眸光却从始至终落在那摇曳的灯烛之上,“何况有爱才有恨,朕不爱了,自然是不恨的。”
“爱?”许皇后听了哭笑,“皇上所说的爱,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当初肯让我为后,是因为先帝遗命,许家有女,已聘为太子妃,就要做皇后的,之后粟贵妃出现,你对我,连帝后之间最基础的那一份感情都没有了,你最爱的人是粟贵妃,你心里何曾有我?帝后帝后,本该是这世上最尊贵最能相守在一处的人,偏偏我们不是我在我自己的感情里,由爱到恨,你都不曾参与过,趣妃害我小产,你却带着熙妃的皇子去御花园中游玩,我从此不能有孕,你却不过冷落趣妃数年而已,可是,她若是好看一些,只怕你也舍不得冷落-?”
安怀眸光明明暗暗,始终不肯看她:“你们许家已经有了富贵至极的人,你已经贵为国母,你还想要如何呢?是你自己太贪心罢了,有了荣华富贵,还想要感情,你说你自己的爱恨,难道你不懂得这感情是世间最不能勉强的事儿么?你不过是图了那一份恩宠罢了,你要的也不是爱,是得到爱之后的虚荣。从你做的桩桩件件事情之后,你的结局,就注定了是这样,凤寰宫,便是你的冷宫。”
便话头自。许皇后听了苦笑,眼里却有眼泪滴落,她的心口又开始疼了,这一回,只怕是什么药都不管用了,这些人,这些人都在拿着刀子割她的心,可是都是她自作孽,这些年,她毕竟拿着刀伤了太多人的姓命了。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报应,报应啊?”
安怀这時候才把目光放在许皇后的身上,眸光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十多年前不废了你,是因为要顾及先皇颜面,不希望众人因为他选的媳妇儿不好,对他议论纷纷的,也是为了顾及你们许家几代忠臣的颜面,一直都是暗地里对你诸多钳制,烨儿说的那些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朕还有另一个不曾说出来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便是,朕深爱粟儿,要好好的保护她,做皇后会有太多人注目,这些年你在前头替她挡着,朕很是放心,也不会有人非议她,其实粟儿做的就是皇后的事儿了,不过朕不愿意让她担着这个虚名,你若是喜欢,朕便给你这个虚名,你一辈子都是皇后,谁也不会改变。——但是,朕只会跟粟儿一起白头到老,至于你,你一个人白头就好。”
这话实在太过伤人,世上的女子,谁不想与自己的良人白头到老呢?可她,却被从十几岁起就一心挚爱的男子一字一句的告诫她,让她一个人白头就好。
她如今才明白,原来死了才是最痛快的,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心,杀了心才是最痛楚的。
安怀该说的都说了,起身就离开了,踏出凤寰宫,才对着跟在身后的苏公公道:“找人看着她,不许她寻死,其余的事儿,就由烨儿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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