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第一个公子望着昔日意气风发的独孤焰,再看着如今脸色苍白虚弱的独孤焰,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这一切也不全怪师兄,都是命数。
“独孤焰,我来是向你辞行的,还有,我要带走你的四个孩子。”带着这四个孩子,便是给他们留下一条活路,如果留在将军府,一定会被牵连。
独孤焰没有直接回答第一公子上官夜的这个问题,而是冷冷地盯着第一公子,似是在猜测他的身份。
第一公子在独孤焰如此凌厉的目光下,不由得目光微闪,心里暗骂一句。靠,这厮中了毒还能保持这么可怕的目光,本公子我算是怕了。
“独孤焰,你不用拿那么变态的目光盯着我,我第一公子上官夜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好吧,我的身份有点值得让你怀疑,不过天地良心,我上官夜绝不会害你的,我带走你的四个孩子,是想帮你,独孤焰,别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黑曜,是我的师兄。”
独孤焰听完上官夜的话,双眸几不可察地一闪。又是黑曜。
双手,死死地纠紧着,黑曜伤他可以,但绝不允许他伤他的亲人。
敛下痛苦仇恨的思绪,独孤焰望着上官夜,淡淡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虽然上官夜表现的一切都很真诚,但是这生死关头,他绝对不能大意,如果错信了一人,那将是万劫不复,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差错。
上官夜听了独孤焰这么一个反问,明白独孤焰的顾虑所在。自己之前虽然说独孤霜是自己命定的妻子,但这事对于独孤焰来说,恐怕只信了三分吧,此时自己百般帮助独孤焰,在一般人看来,都是另有所图的吧。
不过他上官夜是什么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虽然算不上君子,但好说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这种暗算的戏码,他才不屑之,如果他要害独孤焰,早就之前独孤焰毒发就出手了。
“独孤焰,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说辞,但是霜儿真的是我命定的妻子,对于这点,我绝对不会说假。还有,我上官夜帮的不是你,而是霜儿,我带走那三个小鬼头,只是不想让霜儿一个人太孤独而已,独孤焰,你明不明白。”
言尽于此,不管独孤焰同不同意,他都会带着这四个孩子,此时他来,只不过是跟独孤焰打声招呼而已。
“好,我答应你,你带走霜儿他们四人吧,这里是一枚可以联系到本将的令牌,若是本将不死,一定会去找你。好好待他们,谢谢。”恩怨分明的独孤焰,带着敬意对着上官夜重重地点头。
上官夜微微惊愕,他原本以为独孤焰是个死板的武夫而已,料到他不会答应的,没想到独孤焰不单是答应了,还对他说谢谢?
抽了抽嘴角,上官夜有些不自然地挥手。“不要谢我了,好了,我走了。”哎哟,这个该死的独孤焰非要搞得这么正经干什么,这一声谢谢弄得他好像是他大恩人似的,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望着上官夜缓缓消失的背影,独孤焰悲伤地叹息一声。
皇宫,无尘殿。
这一间殿宇,平日里都严密地封锁着,除了打扫的宫人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
然而此刻,那黑影却是掳着向小晚跃进无尘殿。
大殿的软榻上,钟离绝正若有所思地斜倚,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殿门,似是在等待什么人到来。
就在黑衣人进来的刹那,钟离绝惊喜地从榻上跳起来,目光期待地望向门口。
黑衣人将向小晚放在地上,冲着钟离绝平静道:“皇上,这女人已经带来了,告辞。”
黑衣人冰冷傲慢的态度,在面对钟离绝时,眼角还有着淡淡的嘲讽漫过。
对于眼前的皇帝,他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要不是主人有令,他也不会答应这个皇帝出手去掳一个女人,他天子堂堂一代隐世高人,如果让人知晓他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丢人事迹,怕是颜面扫地,是以,天子对于皇帝的做法很不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百般鄙视他。
钟离绝惊喜地目光敛却,望着这天子嚣张的态度,他心里不爽极了。天子,天子,这名字分明是暗射他乃一代天之骄子,这样傲慢的狗,他起早有一天会除去,就算武功再高,他一样也不容有人贱踏他的皇威。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是钟离绝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敛去恨意,对那天子微笑道:“前辈果然神功非凡,朕很是敬佩,不如前辈留在宫中数日,朕好生地谢谢前辈。”
哼,留在宫中数人,小皇帝,只怕你想借着机会暗杀老夫吧。小皇帝,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夫的眼里监视着呢,要不然你以为老夫一代高人怎么会凭平无故出现在你的皇宫内,呸,报效朝庭,那不过是官方的说辞,老子来是奉了主人的命令,给你们编排一场好戏来的。
那黑衣人老者天子也是个滑头的人物,此时心里虽极鄙视钟离绝,面上却不露半点。“嘿嘿嘿,既然皇上有心,老夫又怎么好拒绝,那便留下来吧。”
钟离绝笑道:“如此,朕给前辈安排居所。金公公,带这位高人去西殿休息。”
“是,皇上。”跟在钟离绝身后的金公公站了出来,含笑为天子引路。“这位高人,请吧。”没有人注意到,金公公那双阿谀的奴才眼神,正有一道闪电般的快速的戏谑精光闪过。
高人,阿呸,有老夫千面观音面前,也敢自称老人,看老夫不玩死你。
黑衣人天子走在那金公公的身后,他怎么看都觉得这金公公给他的感觉好生诡异,他觉得,这金公公不简单。
在两人离开后,钟离绝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向小晚身上,灼-热的眼底,有得意,有期待,他走到向小晚跟前,伸手为他解开了穴道。
向小晚的穴道一被解,开始急切地出声:“我靠,我说你丫好说也是个皇帝啊,竟然干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你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千万别告诉她,这皇帝真的跟以前那个身体的主人有奸情啊,她伤不起啊。
钟离绝听了向小晚骂骂咧咧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是哈哈大笑。
向小晚被笑得头皮发麻,我靠,这变态皇帝笑得也太风骚了吧。他以为他很帅么,以为笑起来很迷人么,阿呸,就那阴阴柔柔的模样,怎能跟我家独孤焰相比,当初她眼睛坏了,才会觉得这皇帝帅气,这厮分明就是一代奸人,专干抢人家老婆的勾当。
“晚儿,你真有意思,朕喜欢。”钟离绝止下笑,目光灼、热地盯着向小晚看。
晚儿?跟你很熟么,真是一个脸皮超厚的自来熟。
但是眼下人单势薄,向小晚可不敢再造次,她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身子,然后一脸阿谀地冲那皇帝说道:“皇上你真大方啊,当日臣妇与将军的婚礼,臣妇记得皇上可是送了一大箱的金子啊,臣妇当日还跟夫君说,皇上的品味很是特别呢。”
她就不信,搬出独孤焰来,这家伙还能死皮赖脸,要知道当日她跟独孤焰大婚,可是整个银月王朝都知晓的,这个皇帝敢劫她来皇宫,这要是传出去,她就不信这皇帝能摆得平这满天谣言,她就不信,他这个皇帝真的这么不要脸。
果然,钟离绝一听到向小晚提到当日的事情,神色立马变得冷厉起来,特别是向小晚的那一声夫君,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拂袖,愤愤地站了起来,钟离绝居高临下地盯着向小晚,冰冷道:“向小晚,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朕的贴身侍女,赐名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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