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苒苒扑哧一下笑出声。
她有些吃力的捧着肚子笑,道:“你既已将蔚府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又怎会不知道,我是个孤儿,我连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谁都不知道,若是阿善姑娘可以找到我的祖宗们,我还要感激你呢。”
阿善黑着俏脸不说话。
她气糊涂了。
她真的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这时,那扇破旧陈朽的房门被人推开,阿善隐了身,侧眸望过去时,发现蔚府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为首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身奢贵的锦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眉眼冷淡的看着蔚苒苒。
跟在老人身后的,是蔚漾白和何俜嘉,以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蔚苒苒平静的看着他们,继续给自己沏茶。
既没有起身相迎,也没有开口说话。
蔚老爷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先走进来,他站到蔚苒苒面前,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自己面前这盏茶,苍老的声音带着威严,“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连茶水都给我准备好了。”
隐了身的阿善嗤笑一声,那是她的茶。
眼见那个老头子就要用自己喝过的茶杯喝茶,阿善正要抬手给他一巴掌,就听见蔚苒苒冷淡的声音说道:“放下,那杯茶不是请你喝的。”
‘啪’的一声脆响。
是杯子碎裂的声音,也是蔚漾白甩在蔚苒苒脸上的一巴掌。
又快又狠。
阿善看着蔚漾白,她有没有和人说过,她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蔚苒苒捂着脸没说话,蔚漾白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爷爷说话,蔚府里的一草一木,你都没资格碰。”
“庭之,你退下。”蔚老爷沉声喝道,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
蔚老爷转过头,那双沧桑的老眼里没有半分感情,“蔚苒苒,我们蔚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和庭之没有夫妻缘分,这一世就这样过了,等到了地下,记得让他们给你投个好胎,下辈子,好好做人。”
蔚苒苒放下手,清秀苍白的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她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手上被茶水烫到的红肿还没有消褪,脸上又添了新痕。
“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她捧着热烫的茶杯,似是毫无察觉那烫手的热度,只是平淡说道:“你们蔚府,对不起我的地方还少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绕弯子,浪费彼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