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安德烈·波佐最擅长的就是立体透视画法,他很会通过改变透视关系来改变空间关系,这副《圣依纳爵升入天堂》应该是最具他个人特色的作品,很能代表巴洛克时期的艺术风格。”
她没料到向繁洲这种个性的人是对艺术感兴趣的,微怔了一刻。
“喜欢这种风格?”向繁洲问。
“嗯,还不错,这个色彩搭配好舒服。”何慕没想到他问这句话的底层逻辑,只是做了艺术价值的肯定。
他微点头,心里在做巴洛克风婚礼的可行性分析。
排到镜子的时候,向繁洲电话响了,何慕便一个人继续看这幅画的细节。
这位画家的错视技艺简直达到了顶峰,越看越觉得这镜子也像无底似的,空间仿佛是无限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向繁洲还没回来,就先给后面的游客让位了,去观赏旁边的壁画和柱子上的雕刻。
向繁洲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一袭白裙仰头张望,教堂高处的窗户透射的光给她的侧脸、发丝和肩颈线条镀上一层光晕,如同她本就自光中而生。
心下颤动。
何慕有感应似的,回了下头,向繁洲是怔住的,两人对望了一眼,在这个华美又神圣的教堂中,恍惚如入神明后花园。
万神殿就在附近,他们顺便也去逛了。这时,下了阵小雨,绵密如雾,跟着穹顶的光倾泻,别有一番韵味。
但是不能看到穹顶洒下的花瓣雨,何慕还是很遗憾。
“下次我们五月的时候来,就能看到了。”向繁洲安慰她。
这话中有明显的承诺意味,她顿了一刻,才“嗯”了一声。
从万神殿出来,她突然想起《罗马假日》中的片段,便说要去真理之口。
向繁洲明白她意思,却笑着说:“你不吃午饭了?”
“中午人少,应该不用排队,我们回来再吃。”何慕一顿胡言乱语。
“好。”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她正在若无其事地翻微信消息,明明没有消息,却还是看得极认真,只是眼神是乱的。
他低笑,莫名觉得何慕此时带着些学生稚气,却又觉得她这小模样十分有趣,润物细无声般往他心里钻。
真理之口是一个圆盘状大理石人脸雕像,嘴唇部分是平开着的。传说把手放进去,说谎的人将无法拔出来。还有一个是,如果心中默念爱人的名字七声,可以通过手有没有被咬来判断感情的真诚与否。
虽然听上去十分不唯物主义,但是何慕还是被隐秘的欲望和好奇心驱使着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