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嗔道:“对,我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聊的正欢呢。”凤鸢轻笑出声,说道:“少爷,我倒不知你幼时曾爬到花园最高的那可老树上,哭着不肯下来?”毕竟,在凤鸢眼里,裴久珩丰神俊朗,她只要一想到缩小版的裴久珩挂在树上闹着不肯下来的模样,她就想笑。凤鸢为了给裴久珩一点面子,笑了一会儿立刻憋住,只是眼里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
裴久珩闻言,脸一黑。见凤鸢和大嫂二嫂相处融洽,他心里也很愉悦。只是,大嫂她们做什么讲他的黑历史?在凤鸢心目中,他怎可以如此狼狈。
“那都是幼时的事儿了!”裴久珩轻咳两声。那时候,他攀高爬低,喜欢往上头钻,祸害了府里不少树枝,再说,他也不是不敢下来,虽只有六岁,可他那时候胆子却是肥。那老树不就三米高吗,树上又不是光秃秃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怎么攀爬上去的,就有法子下来?但是小老虎不怕高,他有怕的人。裴久珩之所以哭着不肯下来,是因为她娘在底下攥着鞭子呢!他已经被他娘警告不准爬树了,可他又被抓住,唯有装哭才能让他娘心疼,不责罚他。
裴久珩想起自己幼时犯下的‘事儿’,也忍不住扶额。
“真想看看少爷幼时的模样。”凤鸢在一旁轻笑道,她不是没有看出裴久珩面下隐藏的几分被揭了短的窘态。
裴久珩本想问见他幼时模样作甚,谁知凤鸢又补充了一句,“爬树后不敢下来,躲在树上直哭,那样的少爷,我从不曾见过,一定很可爱。”凤鸢的眼里有着璀璨的光。
裴久珩望着她,虽知道她误会了,但有她的笑,他‘丢脸’的误会又有什么必要解开呢?为博美人一笑,他心甘情愿。
裴久珩轻咳一声,说道:“我亦想瞧瞧凤鸢幼时的模样,不知小凤鸢五六岁是何模样?”在裴久珩的想象里,凤鸢五六岁时应当是很乖巧的。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沉静的模样。
凤鸢闻言,笑容微敛,目光往远处望去。她小声的说道:“少爷怕是要失望了,我五六岁时却不是个好脾性的,浑身带刺。”不过再年幼一点,她应当是很乖巧的,不然那些人不会在她耳边反复提及。“小姐以前多懂事啊,如今性子怎的便成这样?”“可惜了,哎,老爷夫人多好的人哪。”
可是对凤鸢来说,再久远的事儿,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懂事,如何乖巧。她只有父亲手把手的教她写字、母亲虔诚的在佛像前叩拜的零碎记忆。
裴久珩心疼的看向凤鸢,他知道她是被人卖进侯府的,怎能提及她幼时,勾起她的伤心事。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裴久珩捧着凤鸢的脸,郑重的说道。
凤鸢冷不防听到裴久珩这般说,轻声笑了,“嗯。”从十一岁那年,调到了少爷身边,她觉得每日都是快活的,这大约便是苦尽甘来吧。
第85章陈牙婆
为了让凤鸢更像余坈己‘走丢’的闺女,裴久珩自然免不得一番操作。而这便牵扯出凤鸢的身世来。
凤鸢九岁那年被京城的赵牙婆卖进淮忠侯府。赵牙婆在京□□声是不错的,至少她不会将小丫头们卖进那种腌臜地。甚是不少没了法子,要卖儿买女的,对孩子稍微还有点怜惜的父母还会托了关系,将孩子卖给陈牙婆,求她谋替吃不上饭的孩子谋个好去处。
裴府从陈牙婆手里采买下人,自是要将底细查清的。得知凤鸢家里发了洪水,举家迁徙,后来没了盘缠,便被家里人卖给了陈牙婆。
因为家里遭了难,卖儿卖女的不少见。是以,裴府管事并没有过问。
京城百姓大部分日子都过的去,没有沦落到卖孩子的份上。陈牙婆手底下的孩子都是在外地采买的。哪儿有饥荒、哪儿有洪水,她就往哪里奔,因为那时候小孩子最不值钱,她把孩子一转手卖到京城,可以赚个几百倍。
裴久珩这次派人将陈牙婆寻来,便是问问,凤鸢是她在哪儿买的,可还有家人在。
陈牙婆上了年纪,已经做不了这东奔西跑的活,牙婆这活计已经传给了她女儿。采买了这么多年,她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她就在京城城郊的小院子里养老。
当知道裴家少爷要见自己的时候,陈牙婆都快吓死了,还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要知道,她采买三十多年,能接触到的顶多是侯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