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本来他一米八八大个子,将近三百斤。
可是,一星期就瘦了有五十斤,特别明显。
虽然人瘦了,但是他精神头特别足。
成天眼睛通红,跟成精似的。
听姜美丽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多了睡不着。”
缺乏睡眠的感觉,蔡根再明白不过了。
毕竟开了这么多年二十四小时店。
不过,一周每天都睡两三个小时,不死也算奇迹。
“我当时就心疼国富了。
还从镇上买了两个老母鸡,让姜美丽,炖了给他补身体的。
可惜,没啥用。
第二周,我来送料的时候。
国富瘦的更厉害了。
而且,头发全都白了,好像一下苍老了五十岁。
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当时就勒令他停工了。
再继续下去,他人不就废了嘛。
到时候有多少钱,他也花不到啊。
但是,他跟我说。
停不了了。
即使不干活,自己也睡不着。
一闭眼睛,就是喊杀声四起。
仿佛置身远古的战场。
只有继续雕刻赶工,他才能获得心灵上的安宁。”
蔡根可以确定,潘国富干上这个活以后,就着魔了。
果然,能够确定的不止蔡根,还有周玉芬。
“我一看这不行啊。
干死人活,就怕这个事。
千百年来传下来的东西,多少都有点说道。
本来石头这玩意,看尽世间沧桑,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
自身就带着灵性,一个整不好就会着魔。
我当时就拉着国富,去看大仙了。”
东北纯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大仙。
而且,越往北,手法越原始,手艺越过硬。
有点风吹草动,都喜欢看大仙。
只有大仙确定是实病或者虚病,才会考虑科学的范畴。
“芬姐,那大仙咋说的?”
周玉芬冷笑了几声,很符合农村妇女对于邪乎事的态度。
“哼,大仙啥也没说。
我十里八村的,带他看了七个大仙。
炸了六个香炉碗。
第七个的时候大仙的时候,直接脑出血了。
我们还没走出院子,人就没了。
从那以后,所有大仙都把我们拉入了黑名单。
远远看到我们,就关门放狗。
宁可买卖不干了,也不让我们进屋。”
炸香炉碗,那算是东北老仙家,最后的倔强了吧。
等于是通过砸自己吃饭家伙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整不了,不沾边,再逼我,我就回山里了。
什么四海扬名,什么功德因果。
保住自己的修为再说,其他别跟我扯。
“不是,芬姐,都这么严重了,你们就没想点别的招。”
这话说完了,蔡根就觉得挺没味的。
普通人,遇上了灵异圈的事。
还得不到圈内人的帮助,能有什么招啊?
跟石火珠单位也搭不上线啊。
“哎,我们能有啥招啊。
只能强迫国富,不继续干这个活了。
最后,我和姜美丽,拿绳子给他绑床上了。
说不着,也让他躺着,反正活不能继续干了。
可是,谁承想,当天晚上...”
周玉芬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说到这,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当天晚上,国富挣断了绳子。
跑到了工作间。
把半成品的金缕玉衣仿制品。
给穿在了身上。
当时完工的,只有两条腿,和两个胳膊。
然后...
然后...
他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得鼾声如雷,犹如婴儿一般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