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日军呼救声颇为惨烈,心中不忍,不顾上头的禁令跑到盐城准备支援小伙伴们,结果一头撞进了由前卫-1和高射机枪,还有少量高射炮编织而成的对空火力网。高射机枪和高射炮还好对付,但是前卫-1这种追着飞机咬的玩意儿却让日军飞行员胆寒,无法可想,接连被击落击伤了十几架战机之后惊骇万分的罢手,彻底不管盐城这边了,那地方谁去谁死!
飞机不敢来,海军帮不上忙,盐城日军只有挨揍的份。他们整天躲在战壕和碉堡里,默默地承受着空前猛烈而且没完没了的炮火,一脸茫然。别怪他们,现在他们的感觉吧,就像一个举止优雅贵气逼人的吸血鬼贵族正在优雅地撕扒着一个穷鬼,眼看就要把穷鬼身上的血吸干了,结果穷鬼毫无预兆的扒拉出一堆神装,高举着圣银长剑照他头上猛劈过来……有哪个三观正常的对手接受得了这样的反差?完全就蒙圈了!他们只能坚守各道防线,承受着第10旅那没完没了的骚扰和炮击,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干不了。
日军像只被雷劈过的鸭子一样完全蒙圈,钟玮则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完全蔫了,哭丧着脸戳在电话前,举着个话筒,离开耳朵至少半米,但即便是这样,参谋长的怒吼照样狠狠撞入他的耳膜:
“你个败家子,仅仅是夺取个小小的村庄就打出去了十五万发子弹,扔掉了九千枚手榴弹,打掉了六百发迫击炮炮弹,战果仅仅是全歼日军一个小队,七十二名鬼子!你这到底是打仗还是拿子弹炮弹埋人啊?啊!?有你这样打仗的嘛?想当初反围剿的时候老子剿获了两门迫击炮六十发炮弹,每打一发都要小心翼翼的掂量再掂量,生怕打出去了不划算!你小子倒好,看到敌人的影子就咣咣咣猛砸,压根就不管对方有几苗人,打完了再过去数尸体……”
钟伟哭丧着脸说:“参谋长,这不能怪我啊,那个村庄的工事很坚固,主攻部队除了迫击炮之外就没有别的重武器了,除了把炮火平方再平方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嘛!”
洪学志怒吼:“你少他妈给我找借口,这根本就不是你浪费弹药的理由!是不是觉得自己阔了,很不含糊了?我告诉你,还有一大堆兄弟部队在用日械呢!”
钟玮咕哝:“用日械不好吗?去年老子好不容易搞出一个日械营,全师过来围观……”
洪学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一声大响:“那是去年!别以为你们旅第一个换装全自动武器就尾巴翘起来了,这每一发子弹,每一发炮弹都是来之不易,你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浪费全军的保贵财富!是不是想来一篇一万五千字的深刻检讨啊?嗯?”
钟玮哆嗦了一下,带着哭腔叫:“别啊……我尽量节省弹药就是了……”
洪学智缓了缓语气:“那倒不用,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你要求补充八吨弹量是吧?我这边已经帮你装好了二十吨,马上就给你运过去,放开手脚打就是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钟玮表示信息量略大,接受不能。前天他打电话回去请求补充八吨弹药都让洪学志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今天都还在骂,现在居然豪爽的答应给他补充二十吨?他试探着问:“小薛回来了?”
洪学志嗯了一声:“回来了,带回了一百五十门大炮,都是85毫米口径以上的榴弹炮、加农炮,还有几千吨炮弹,够你小子挥霍的了。”
钟玮委屈的叫:“那你还骂我!”
洪学志理直气壮:“你是老子的下属,身为上司心情不爽的时候骂几句下属是理所当然的,怎么,有意见?”
钟玮无奈,说:“没……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扒几门重炮过来,一天二十四小时追着我骂我都不会还嘴,对付一些工事,没有加农炮、榴弹炮还真不好办!”
洪学志没好气的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挂了电话,钟玮心情愉快,哼着小曲转头对几个团长下令:“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发挥炮兵优势零敲牛皮糖,以小队为单位一小块一小块的敲掉日军,发挥冷枪冷炮战术,让鬼子连觉都睡不好……我倒要看看那帮死倭猪能在盐城赖多久!”
团长们发出一阵欢呼。这是他们拿起枪以来首次可以尽情的用炮兵去欺负敌人,尤其是欺负日军,这一个月来可把日军给欺负得够呛了。但打得太欢了,全旅的炮弹储备快见底啦,钟玮硬着头皮打电话去向参谋长要补充,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伙正担心没得玩了呢,结果钟玮明确命令他们一切照旧,真是太好了!
他们倒是开心了,但日军不开心,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