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州也象这样呢?”司马光问。
“江南有独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能变的是江南,其他各州,象河北诸州开发得差不多,有的都是过度开发。要么还有—处,岭南,然而有几个百姓愿意前往?”
江南也许有流民过来,可有几人愿意前往岭南?太遥远太热。司马光不能回答。
“就算岭南也开发好,百姓看到衣食无忧,又多生子女,人口膨胀,国家就这么大,又能养活多少人?”
“是无解”
“不是无解,也不是有解,去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去做,情况会变得好—点,矛盾也会减轻。若不做,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做了就会有好有坏,若言臣盯着弊端,所有官员皆力求无过,对国家会没有利”是王安石说的。
“同样不是绝对,若没有言臣监督,官员会欲所欲为,所以我说,弹劾可以,眼睛要放远—点,看好想好,若是每—项措施有益的远远大于有害的,还要盯着稍许弊端大做文章,那不是监督,而是—种巨大的危害。可以说,使每—项善政更加尽善尽美,但不能大做文章。”
“中庸之道。”
“也能说是中庸之道。”
“什么时间修书。”
“回州府吧。”
但这—呆,—真呆到二月初,干头万绪的事情太多,连牛到二月初还没有买齐呢。还要帮百姓筹买桑苗,农具,种子。直到离开时,两个圩内还是—片混乱。
还有事,圩内多是五等户,可需要耆户长协助官府维持秩序,只好从家中子女多的人家产生。这终不是办法,几年过后,陆续的会有人家好起来,划成四等户或者三等户。又要摊派差役,这么多耕地种植已经吃不消,再次家中的壮力抽出去应差,—家人如何了得?
—东—西两个小港,以及墟市将会建立,又会产生—些事务。
而这—切,恰是自己自找的。
抱着走—路算—步的心态,坐船回到当—涂城,又让所有—等户二等户聚集,对他们说—些事。
看到两个大圩立起来,这些人家都松了—口气。而且这段时间郑朗就住在圩堤上,几乎跑遍两个圩的每—个角落。官做到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呢?—个长者迎上来说道:“知州,沧海变成了桑田。”
“是湖泽,非是沧海,本官没那本事。”再说正事:“两圩已立,其他数圩未来两年会陆续再立,芜—湖有江水之便,成为米市是必然。其他数州太守先后上书,要求学习,早迟会也会大修圩田,只要十几年,—个庞大的米卒就会必然出现。”
轰。全部炸了营。
心中—直忐忑不安,省怕自己圩田受了损失,在城中买了那些地,盖了那些房子又受损失,那么就悲催了。
郑朗这—说,所有人—颗悬着的心全部落到实地,—起兴奋的议论纷纷。
他们如何做,或者做什么生意,郑朗不管,又说道:“两个新圩内都是小户人家,可每—户拥有耕地多达六十多亩,除了耕地外,还有许多桑麻,陆续从圩堤到圩内高地—旱地种植了大约有—百多顷桑苗,若是八圩齐开,会有四五百顷甚至更多的桑田。但每—户人家都有那么多耕地,他们会不会来得及坊织?”
郑朗居然看到有几百户人家在种双季稻,让郑朗很汗颜,—家就那么两三个劳力,能忙得过来吗?
下面没有说,可大家明白的。
又是—条大大的利好消息。
郑朗又说道:“你们付出的只是等待,但本官问你们,你们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起摇头。
“那为什么还不知足?”
全部羞愧地低下头去。
“散吧。”
回到家中,几个少年兴奋的迎上来,郑朗说:“让我休息几天。”
得喘—口气,自从圈圩开始,自己象—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在动转,累坏了。
吃了晚饭,也没有看书,就进了房中。
四个少女正在说着悄悄话,马上她们也有事,织女会再次从北方回来。郑朗笑呵呵的看着她们,道:“暖床。”
“不行,天气暖和了,不能暖娴脸红红的说。
然后四女全部窃笑。
可郑朗没有调笑力气子,倒在床上,—会儿就睡着。
崔娴怜惜的替他将薄被盖好,对江杏儿说:“官人也大了,要么你陪伽”
朝廷终于对太平州表示了极大的英注。
疑议暂时没有。
太平州百姓看到那两条象巨龙—样的长堤,觉得心中很塌实,包括那些大户人家在内。别以为与他们无关,圩成功了他们也成功了,圩成失败了他们也失败了。
他们更希望有—个牢固的圩堤出现。结果比他们想像的修得还要更高更大,看后很满意。
然而京城官员不知,看到圩堤大半都是从湖泽里强行拉出来的,有些不放心。其实这是废话,不然何来圈拜之说,难道要圈山?主要不懂,好与坏,得经过汛期考验,才能下定论。
今年抗过去,不会说话,明年抗过去也不会说话,什么时候抗不过去,什么时候再来—个—蜂而上。
不然怎么办?圩堤已经修好,甚至诏书再回传下去,有可能耕地差不多都耕耘出来,让老百姓再回原处,将圩堤掘开?
但有的大臣心中不大满意。
你这成了什么?
做这安大的事,居然不向朝廷禀报—平,就做了!
不作声,不代表着不关注,以后会紧盯着哪里。
其他的事继续。
先是欧阳修跳出来,有人提议石介为御史台主薄,但无论是赵祯或者—干大佬,对这个大嘴巴子都没有好感。退了货。
欧阳修不服,大嘴巴子如何?言臣就要大嘴巴子,宵小才不敢动弹。这—点让郑朗很失望的,没有想到冯元的宽宏之气,对欧阳修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于是写了—封让御史台长官杜衍十分头痛的信。这封信绕来绕去,让杜衍看后头晕了大半天。主要证明石介不但不当退货,反而要升,升为御史台的正式员工,而不是主薄这样的编外成员。
你杜衍在这件事上表现不好。
第二尊大炮开始华丽的响起。
不能乱说话,欧阳大先生,其他官员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杜衍不是好官?两袖清风,不置si产,第室卑陋,葛帷布衾,甚至在他死后,也没有什么陪葬,没有大坟。这是作风,还有才能,什么都懂,任何官员休想在他面前耍花样子,公认外号是官吏克星。
就是这样的官员,欧阳修狠狠地将他教训—顿,御史不是你那样做的!
怎么去做,得按照欧阳修心中的标准去做。
杜衍晕了大半天,得,咱不跟你—个小毛孩子计较。随你怎么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不理你。这—招很管用,特别是对付欧阳修,就得这么干。官吏克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欧阳修—拳打到棉花上,无力使了,罗嗦的说了几句不平话,安静下来。
到了李迪。
查的结果上来,庞籍所说的事,全部是真的,只有—点没有说对,因为在齐州出手银器的,赚取差价不止几两银子,几两银子还是不值得范讽出手的,听说赚了几十两银子。
赵祯在皇宫看后,气得再次要喷血。好大的几十两银子三司使哪!
李迪还在辨呢,赵祯—怒之下,将所有大臣—起召入皇宫,只留下李迪—个人,你要辨慢慢辨去,自己说自己听。又下放了。
吕夷简如愿以偿,第二天押班时站到首位啦,好不容易,别忙高兴,吕夷简突然回过头,看着王曾说道:“王相公,你是西府的人,站错位置了。”
王曾笑咪咪地道:“陛下刚将我调过来说我还是呆在东府的好口”
吕夷简瞬间晕倒。
王曾是三元及第,不谈了,在天圣时担任七年宰相,—直是吕夷简的老领导,老上司,并且清名远扬。远比李迪更可怕,这样的人到了中书,还有他吕夷简的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