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蠕动着嘴唇,到底欲言又止。少爷现在正当气头上,唉,他只能顺着,除此,无计可施。
且那哑姑这事办得也确是太说不过去!
他叹着气,依言去了。
少顷,面色惶恐不安的陈婆子,与一脸木然的何湘便立在了凌逸轩跟前。
凌逸轩目光阴鸷的盯着,面相丑怪的“哑姑”,半晌无言。只是冷冷的盯着。
陈婆子心里急得不行。为这哑姑的不懂事,暗暗着急!以前只觉得她木讷呆憨,哪晓得她竟似呆到如此傻气的地步。
做错了事,还不赶快认错!尽傻愣愣呆站着。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大官人这次气得不轻,铁定轻饶不了她。还不知会怎生的罚她!
“大,大官人,”望着脸容冰寒,冷凝阴沉的凌逸轩,陈婆子“扑通”一声跪下,期期艾艾嗫嚅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自知已无可弥补,愿受责罚。只求大官人大慈大悲,饶了哑姑这一回。她,她为人素来老实本分,这次委实是个意外,实不是有心。求大官人不要责罚她。”
陈婆子说完,给凌逸轩不停的磕头。
虽她也不知哑姑因何将那袖边,弄成那样。。然,她瞧着哑姑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又念她自来了凌府,做事一向任劳任怨,真真老实巴交。
再则,今日她见这哑姑貌似有些魂不守舍,呆气更甚。保不齐就是缝补时走神,将衣裳给弄坏了。唉,总归是她手底下的人,出了事,她亦然脱不了干系,不如都让她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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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闹腾
何湘望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陈婆子,心里愧悔难当,感动难言。都是她的错。她千不该,万不该因己身的愤怒而失控,白白牵累了陈婆子。这婆子一如她所想,是个心善的,极其心善之人。
也正缘于此,这会何湘的心情难受到了极点。可是她实在不情愿向他低头认错。那是她做的衣裳,便是由她毁了他也说不着她。
从进到这个屋里,她一眼也没朝他看过,三年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他于她,已是隔世的人了。
她能感受到他勃然的怒气,整间屋子气氛凝滞紧绷。只她不怕他!而对于他表现出来的,对她为他做的衣裳的在意,她的心已掀不起任何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在喝下他亲手端给她的那碗堕胎药后,她便对他彻底死心!自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从此断情绝爱。
凌逸轩掉转视线,眼神冰冷的看了眼磕头求情的陈婆子,继尔冷然的眸光再度回到“哑姑”身上。这丑陋的婢女给他很奇怪的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一点也不恐慌。即便她瞧着木呆傻愣,但他仍然敏感到,她对他的敌意。
不会错,她对他有很浓厚的敌意。难不成,这就是她弄坏他衣裳的原因。
若换在几年前,他兴许会对此产生警觉,想要打探个清楚。然如今,他心如枯槁,但觉没有湘儿的日子,一切都意味索然。尤其现在他宿醉后的头,重得很!抽抽儿的疼。他喝得太过,凌叔的醒酒汤,也起不了作用,丝毫没有缓解。
倘不是湘儿做的衣裳被他弄破了,使得他心绪慌乱着急,此时,他应该死人般躺在床上。不管这个莫名其妙的丑婢,缘何要对他产生敌意,意欲何为?他都没兴趣知道。她坏了湘儿做的衣裳,他当是不能饶过了她。
“凌叔,”他冷道:“即日起,将这二人统统逐出府去。”他语声无情,言简意赅。
屋内另三人齐齐变了脸色。尤以何湘为最。
老管家是怜陈婆子无端遭了池鱼之殃,着实冤枉;
陈婆子是在凌府做了这么久,一直做得好好的,老管家一向待她不薄,吃穿住用在同等奴仆间都是极好的。此时陡然要被轰出府去,难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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