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嘴里都还是脑花那种难以言喻的口感,嗽多少遍口也洗不去,它甚至附着在他食道里,只要想一想,胃液又开始翻滚。
他皱着眉一路走过过道,到餐厅了,才把皱着的眉松开,一副泰然的样子,然而,下一瞬,不但眉头皱起了,心口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戳而紧紧缩了起来,连刚才猪脑花让人反胃的滋味都被压了下去。
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餐桌边,黄大显捧着的景书的脸,靠得很近很近。
他不舒服。
心里眼里都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很陌生。
他下意识就移开了目光。
他甚至,想就此离开这个餐厅,但是,双脚粘在地板上,怎么都动不了。
餐桌边,黄大显松开景书的脑袋,皱眉问,“好点没?对不起,我不小心。”
“没事没事,这点儿算什么,我小时候跟我哥过招,我哥差点把我眼睛戳瞎了,差这么点点……”景书比给黄大显看,“被我妈给揍得走路瘸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夸张了,但她哥第二天肯定是走不了路的,这不为了让黄大仙不那么内疚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一点辣椒油进眼睛而已,真不是啥大事。
“黄大仙,你不是说吃完饭再上哪玩玩去的吗?你提个建议。”看着黄大显蔫蔫的样子,景书还把话题岔开了。
黄大显想了想,“去看电影?或者是你平时会干什么?不然我们去看看有什么京剧演出可以看?”
提起京剧,黄大显更内疚了,就是因为他表哥投诉,19号院里好久没有唱戏了。
“可以啊!”景书的戏瘾也犯了,“我看看长安大戏院有没有。”
“我来看吧。”黄大显拿出了手机。
“你不能去。”
两人说话间,贺君与沉着一张脸到了面前。
黄大显愣愣地看着他哥,“为什么?”
“你要去接奶奶!她今天去老人活动中心参加活动了。”贺君与将桌上自己的水一饮而尽,也不知到底想要冲下什么滋味,是猪脑花的回味吧?是的。
黄大显嘟起了嘴,好叭。
甚至没有推诿一句:你为什么不去接?
贺君与忽然就坐不下去了,去前台买了单,大步离去。
是的,他搅黄了表弟的约会,好像应该高兴,好像又更不高兴。
这种感觉很复杂。
什么都不知道的景书看着贺君与的背影,想起一句话:什么样的男人最帅?当然是买单的男人最帅!
“黄大仙,我感觉我俩有点坑,贺律师啥都没吃,我们还坑他买单。”景书看着满满一桌她和黄大仙的战果,良心小小地开始工作。
“哦,没事。”黄大仙习以为常,“我哥一向爱买单,家里啥都是他买单。”虽然吧,他哥唯利是图,但花钱也是很大方的。
“贺律师很有钱吗?”景书不了解律师这个行业。
“应该……吧。”不然能给他那么多产业?酒店、房产、商场……都是二十多岁,不知道他哥咋那么能,搞得他好像白活了一样。
------题外话------
今天一定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