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桩事这几年都不成了。”赵骞铎一巴掌甩出了之后,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此时抚摸着贺明莲柔软的面颊,心中想着不过是一个后宅之中的女子,他同她计较什么,生气什么。
这般一想,心中就越发平静了下来。
贺明莲心中一惊,抓住了赵骞铎的手,“王爷……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些颤音,“桓辰这几年都无法记在我的名下?”
“原本是准备让人在圣上那里吹吹枕边风,如果圣上高兴,这桩事便也差不多了。”赵骞铎已经寻好了人,那人便是丽妃。
“现在也可以的。”贺明莲急急说道。
“你我都想让桓辰做名正言顺的世子爷,我们也都知道他究竟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但……他本是庶长子,再占一个嫡字的名头,如今所有人都猜到我的心思,反而不能这样做,我去请旨就不合适了。”赵骞铎摇摇头,“淮之去了边城,我本是准备他快回来的时候,定下这桩事的。”
赵骞铎的目光里有些炎凉,“毕竟若是他回来的时候,缺胳膊断腿,这个世子之位就做的不太安稳,旁人也会称赞我这举措做得对。再过两年,就顺水推舟,锊了他的世子之位,让桓辰来做。”
贺明莲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赵骞铎是那样的怒气冲天,她坏了所有的一切。
泪盈余睫,温热的泪水滴落到了丈夫的手背上,“是我害了桓辰。”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自责,恨不得时光回流,回到那时候打醒自己。
泪水忽然一顿,忽然想到了那时候简宝华的轻笑。
那时候,这位简家姑娘就知道了。她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举动。原本赵桓辰许是年底就可以记在她的名下,这样的机会生生被自己破坏了。
想到了这里,她的身子轻轻颤了起来,咬着牙根,那般的用力,让她的牙根有些发酸。
“怎么了?”赵骞铎见着贺明莲的模样,伸手揽住了她,“打得疼了?”
“还不够疼。”贺明莲抬眼,眼眶里都是泪水,“我只是想到,我今个儿说了这样的话,如果桓辰不能够记在我的名下,其他人会怎么看他。是我害了他,我这样一想,就觉得王爷打得太轻了。”
赵骞铎沉默了下来,桓辰那里只怕确实会受到奚落。
前些日子得了修佛经的差事,而赵淮之要去边城,两相对比,让他的心中失衡,才惹出了月华有孕的这一错事。
“王爷,真没什么法子吗?”贺明莲仰着头,泪眼朦胧,心底到底有些奢望。
赵骞铎伸手摸了摸妻子的面,“桓辰的性子素来是好的,他会理解的。”
如坠冰窟。
贺明莲闭上了眼,她知道此番已经是木已成舟,无力回天。
“好了,别想那么多。”赵骞铎把妻子揽入到怀中,“都哭成这般的模样,明儿一早要是眼睛肿了,便不好了。”
此时赵骞铎的语气还算是温顺,但贺明莲知道,若是自己再同赵骞铎纠缠,等会他又会恼火。
深吸一口气说道,“让王爷看笑话了,我让人进来,服侍王爷罢,我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赵骞铎应了下来。
这一夜对贺明莲而言十分难熬,一会儿想到赵桓辰,一会儿想到程芜菁,一会儿脑中又是简宝华的脸,最后想着的是赵淮之。
对简宝华的迁怒在心中酝酿了起来,但是贺明莲清楚的知道,一切的根都是在赵淮之的身上。
若是他不在便好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中本就已经有了小小种子,此时种子在一夜之间生成了参天大树。
贺明莲想着赵淮之,他此时在夜里也是辗转难眠,半夜无法睡着,就干脆拿着羌笛走了出去。
天空之中有一轮明月,在空旷的草原上,这幽月把万物都照的是清清楚楚,只有低低的牧草,天空之中的月就显得格外的大。
手指拂过羌笛。
这是从一位老牧民的手中买到的,赵淮之新近喜欢上了羌笛,在这般的草原上,呜呜咽咽吹着笛,总是会让他想到她。
前些日子送的信和礼物应该到了平月的手中,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到时候平月会把东西赠给她。
她会不会喜欢自己雕琢的小木雕?
呜呜咽咽的羌笛平素诉说的是人的思念,是人的哀伤,此时赵淮之偏生吹出了欢喜与期待的含义。
被羌笛打搅的,有帐篷里的一个女子,她听到了赵淮之的羌笛声,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专情的。少有像他这般的。”
她想了想,随意地裹住了厚重的皮子,就走到了赵淮之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赵淮之早已感觉到了女子的脚步,一直等到吹完一曲,才开口问道。
夜晚的草原与白日相比,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把女子的长发扬起。
她肤白而美,眉心一点红痣,这红痣并没有给她端庄之感,而是多了一丝妖冶的气质。长发没有挽着,只是随意地披散着,身上也是随意裹着皮子,把她裹住的严严实实。
赵淮之知道,若是解开皮子,她的身姿妖娆。
“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吹笛,总要关心才是。”
第112章小姨子
杨蓉微微一笑,手指抚唇,“不对,是我的口误,我是你的小姨子才是,是不是姐夫?”姐夫两字叫得是缠绵。
她在青楼里的时候,就有恩客惦记自家的小姨子,约莫是男人便爱那娥皇女英的故事,姐妹双姝同伺候一人便是他所想象最快活的事。
男人在她的身上驰骋着,惦记自己的小姨子,这是杨蓉觉得最为讽刺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