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他必定十分难堪。可安慰是没用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正视差距。
于是他说:“从战术层面上看,我觉得韩靖提出的‘投石问路’战法没有问题。只是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大型机甲,还有至少三个射手,这种纯粹的攻击阵容,加上地处平原,我们先天劣势。”
这回就连往日乐观的陈又廷也有些愁眉不展:“对付这种特定阵容,目前我们根本没得打。”
“是宝具。”
韩靖突然说。
众人都看向他。
“那辆可变形的机甲车可能是宝具。”
他又说了一次:“宝具的特征,远超普通道具的杀伤性,灵活操控,攻击特效,还有消耗巨大,无法破坏……你们注意到了吗?在那辆机甲车里只有一个驾驶员,外面窗户被一种特殊力量阻断了,还好我的六壬十二将能够突破,确定里头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他们战队还有一个人藏在暗处,可能是术士,也可能是游击。从此推断,要么里头有一个造法者层次的高手,要么这一件机甲宝具本身就是通过特殊手段融入了‘夜魂’让普通人也能够使用的魔具,充能或者特殊手段获得的。”
“再一个,还记得吗,表面上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是前面那一辆机甲,可真正造成巨大杀伤的是后面两个,一个小炮,一个狙击手,这两个才是击杀了周奇的元凶,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他望向周奇,周奇点点头:“没错,我被狙击了。”
“所以整个对方的战术我已经摸到了一点。”韩靖眼里突然亮堂起来,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他们选择的是一种新型的战斗方式,看似是通过热武器,高压火力覆盖战场,达到一个碾压对方的战术。可实际上是这样吗?不对。让我们暂且转换一下思维,不要被机甲庞大躯体迷惑,它本质是什么?金刚。后面的双射手,一个大口径重火力频率低,一个隐藏在前者中的高爆发狙击手,还有那个机甲变形之后就消失无踪的持枪者,以及最后那一个从未出现的人。”
他不由低笑:“有趣的战法。很聪明。”
扭头韩靖道:“我失误了,我不该太固定于模式化。陈又廷,我会尝试释放你的角色,下次作战,由你作为游击,由梁左作为金刚,先交换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与陈又廷兴致高昂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梁左的耷拉眼。
“终究是太弱。”
少年军师阿难一针见血。
“你们两个是我们的核心,你们无法发挥和抗住压力,队伍就没机会。”
梁左和陈又廷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第246章白子驹的礼物(一)
老大白子驹召见,纵然梁左心系战队也不得不去。
“坐。”
老白在驻地里正在骑着一辆火红色山地自行车,他慢悠悠在驻地办公事里来回转悠,一会儿骑到墙上,一会儿又溜到天花板倒吊,玩得很开心。今天他身着一件简单白色亨利领长袖衫,下面是一条看起来有些棉麻材质的居家裤,脚下一双人字拖,哪怕如此一头银发依旧一丝不苟朝后梳拢,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副富家少爷模样。
梁左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继续在屋子里遛弯儿。
按照规矩,老大不说话,小弟就不要开口。
不过过了一会儿老白依旧没有说下文的打算,梁左有些急了。眼下水泊梁山战队正处于一个很关键的开头阶段,队伍里只有五个人,根本无法轮换,他人不在团队就无法进行排位赛。时间宝贵,梁左实在等不得了。
“老白,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白停下脚踏车:“哦对,有两件事。”
他从车座上站起来,红色山地车就自己变形成了一根红色手杖,回到了他手掌中。
“听说你和韩靖组建了一个战队?怎么,也想要去争取一下复赛的名额?”
梁左点点头:“没有奢望进入复赛,只是想要多尝试一下。”
“年轻人啊,就是有干劲。”老白笑了一下:“你们队伍里还缺人吗?”
“不缺。”
梁左回答得很坚决。
“你就是这么和老大说话的吗?”老白怒道:“注意身份。”
梁左哦了一声。
老白又笑:“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个人也许你未必会拒绝,看看再说。”
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手持浮沉,一身宽大衣袍的长发男子出现在梁左面前。
梁左心道,我就知道是这家伙……朱镶公。
朱镶公面对梁左微微颔首,眉眼之间很是平静。
老白摇摇头:“不不不,不是这幅样子,是你本来的样子,梁左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朱镶公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用他的衣袖在脸上抹了抹,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出现在梁左面前。
那是一张极有英气的脸,目光有些冷淡,双眉和嘴唇都极为秀气,面容原本的俊秀与他本人所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形成一种奇妙对比,这幅面容让梁左印象极为深刻。
他嘴张了张:“青……青姐……”
梁左内心巨震。
他记得非常清楚,在矿星上青红之战极为惨烈,青遭遇红的伏击与算计,在吸入可以分解“气”的特殊药物之后被土著人围攻,虽然在最后突破了造法者的桎梏,飞刀索命,可是依旧力竭而亡。白皙面容上染满鲜血的青在落花中缓缓闭上眼的样子,梁左至今难忘。
“好,让我做一个正式介绍,新的尾指银戒,梁左,新的环指红戒,朱镶公。”
老白对梁左表现出的惊愕而感到满意,如果你没有受到惊吓怎么显得我白子驹的手段?
梁左听得有些迷糊:“老白,你给他整容成青姐的样子?”
朱镶公冷冷看他。
老白也给他搞得一愣:“什么整容,胡说八道。她本来就是上届青戒,青筝。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换一个身份重新回来罢了。懂吗?”
“她怎么没死?!”